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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相信这世界的美好,给自己生存的希望。我不像你,自私自利,到最后其实最孤独最可怜的也是自己。连个回忆都没有。”
千禾簇紧眉有点怒,绷了一阵,松下:“回忆是用来自欺的东西。”
这个时候,被他扔在一边的手机急促地响了
关键时刻,杀出个致远。这个公司宣布将不惜一切代价注资SEED,与ARR联手压制N系与华成。目前它的首批资金已转到SEED账上。叶隽和邓子嘉的行动要比千禾和苏西还要快那么一点点。
致远。这个企业苏西不陌生,是国内最大的娱乐传媒集团之一,旗下有影视、音乐、经纪、广告几大公司。
致远投资新经济无可厚非,问题是它是以ARR的名义进入。也就是说它表面上并不是SEED的股东,没有名位,至于能从中获多大的利,要根据两家内部协议。一般公司绝对不会这么做,很显然这是针对N系而来。如果不是叶隽或者邓子嘉与致远渊源深厚,就应该是N系得罪了致远。
前者,苏西并未听叶隽提过,他的社会关系,苏西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他和子嘉都是跟外企关系居好,国内企业很少有不同一般的交情。后者苏西彻夜翻材料,在致远执行总裁的名字上停下,徐天蓝。
脑子搜索到在N系电梯撞到的女人。当时觉得有点面熟,原来就是她。
千禾曾踏足娱乐圈,签的是致远苏西终于理出了头绪——原来是他欠了风流债。解铃还须系铃人,苏西爱莫能助。
但还是不放心就此睡去。试着给千禾拨个电话,千禾在听筒另一边醉意十足,“苏西,还没睡吗,别想了,睡吧,大不了一个完吗。我早想完了,呃”
苏西从故作无谓的话中听出了怆然,担心他出事,打了车就奔过去。
她敲了半天门,没人开。只好掏钥匙直接进。她备有千禾家里的钥匙,因为小念有时会住他那边。
打开门,一股烟味先扑出来向她报到,过滤完烟味后,鼻端有了男人干洌的气息。
千禾已经睡着了。
苏西把灯拧亮,看他半卧在沙发上,地上有一个碎掉的红酒杯,液体污染了茶几下的纯白地毯。
“渴我要喝水”千禾在梦里迷糊叫,声音里有浓浓的醉意。
苏西拿个杯子接了水,微微抬起他的脑袋,将水倒进去。
水流顺着嘴角溢出来,他吧喳舔了下,像小念。为这个举动,苏西的心软了软。她坐边上,给他揩水渍,他忽然伸起手摁住她手背。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的手烫得厉害。
她短暂地停了会,抽走,他睁起狭长的眼睛,在夜光里,有点晶亮的水泽。
“没想到最后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他凝望她。目光辽远。
“别乱想了,好好睡吧。”
苏西俯身捡碎片。千禾坐起,双臂向下轻软地一握,便抱住了她。她一僵,手中的玻璃切入了指肚,有血欢快地冒出来。疼和温柔同时存在。
这个温柔她是否能够消受?
在怔忡中,他已经把她拉到沙发内。头缠到她脖颈,她颈子一圈便温温地热起来。
他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只是怀抱着她,或者说依靠着她,睡去。他累了,也从未有过的虚弱。他要一个怀抱,一个依靠。他曾经觉得自己很强大,此刻他只愿意做一个女人怀里的婴儿。
但愿一辈子有这样轻暖的怀抱。
第十八章
千禾很久没有正视自己了。
这么多年,他的生活不可谓不风光,不可谓不喧嚣,可是他总觉得自己是游离于自己的生命的。心就像个堆满尘屑的房子,被自己遗弃在一边,偶尔经阳光一照,便虚浮地腾在半空,迷惘而模糊。所谓“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他的混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越过时间的纱幔,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十多年前被春风秋月润泽的明媚少年。他想做音乐,属于自己的纯正的音乐。在音乐中放飞自己的梦想,寄托自己的渴望,还有叛逆与悲悯,关爱与良善。音乐能够展现的比你想象的要辽阔。
按部就班的机关生活无法稳住他蠢蠢欲动的心,不到一年,他就辞职了,找了先前的乐队,在酒吧驻唱。后来,他录制了小样去唱片公司一家家推销,一次次失败,最后有一个接待他的秃头跟他说:“现在什么时代?市场的时代,市场是什么?谁给你钱你为谁服务。现在谁还要文绉绉的思想,精致的痛苦,谁还想听对生活的控诉,大家都想活得轻松一点,热闹一点。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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