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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琉蘅如一道电光,眨眼间便飞到她身边。
这一瞬,千年的挂念,心魔境中的镜花水月,都变得无关紧要。没有什么是比眼前站着那个活生生的人,来得重要。
眼前的林画与记忆中毫无相差,甚至是微笑的纹理都是那样熟悉,她扑进林画的怀里,语无伦次地诉说自己的想念,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
但她毕竟是成名的修士,情感宣泄也只是半刻而已,便回复了常态,林画为她拭去泪水。
“蘅儿已经是元婴修士了,吾家有女初长成,我听得你的战绩,也不禁热血沸腾,想要与你一起战那魔头。”林画的语气依旧刚烈好战。
“好,师姐与我同去灵端峰可好?我有好多话,想与你说上三天三夜!”
林画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我醒来后,还有很多需要交接的事要与大师兄相商,待我忙过再去找你。”
“好,我等着师姐。”她依依不舍地握着林画的手,不愿放开。
“蘅儿长大了,聚散悲欢离合都不应随心所欲,莫要落了执念。”林画柔声点拨道。
阮琉蘅才想起自己刚才有些喜极忘形,却道:“发自肺腑,无需隐藏。若我无情无欲,岂非有违太和之道?师姐自去忙吧,莫要忘了蘅儿还在灵端峰。”说罢又是极依恋地看了林画一眼,才祭出焰方剑。
林画看着阮琉蘅御剑飞去的身影,用衣袖一点点擦干脸上的泪水,极是仔细,甚至还拿出了香粉为自己补妆。
“蘅儿还是从前的蘅儿,而我却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第53章 洞仙歌 霜血驱魔障
回到灵端峰,万物有灵,仿佛知道它们的女主人归来,那桃花越发绚烂,碧草越发青翠欲滴,甚至连山风都带着喜悦的心情在阮琉蘅身边盘旋。
夏承玄站在她洞府门前,斜倚在一株桃花树干旁,见她御剑而归,便悠哉说道:“我已准备闭关筑基。”
阮琉蘅一愣,收起焰方剑后立刻抓起他的手,一丝灵力探入检查他经脉。
两手一相触,阮琉蘅便想起曾经夏承玄未入砺剑石时,还是嚣张不可一世的少年郎,那双手虽然是一双武者的手,有薄茧却并不粗糙。
而现在,十年磨一剑,曾经的少年已是青年模样,这双浴血奋战后的手,终于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剑修的手了。
稳定、厚实、粗粝,散发着洗不去的杀伐之气。
他不再是那个人间浮世中的贵胄儿郎,砺剑石中的锻炼使得他更内敛,更狡黠,更深不可测。夏承玄静静地看着她,像是等待她的意见,又像是仅仅是单纯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气息平和绵长,任由阮琉蘅探索他的经脉。
经脉通畅,丹田沉稳,的确是筑基的时候了。阮琉蘅能感受到,夏承玄已经在十年中初步建立了自己的道心。
“承玄,为师再一次问你,你是为何而修剑?”
“我初入太和,乃是形势所迫,所修之剑,只为保护身家性命。如今我入剑道十年有余,所想的,除了振兴家族,也不过是想护住珍惜的人……虽然她可能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激励我不停向前。”
阮琉蘅像是被灼伤般松开他的手,这番像是宣告又像是告白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她扪心自问,难道对夏承玄的情感真的一无所知吗?从心魔境后,她终于隐隐感觉到人的情感,似乎并不像她曾经认知中的那样。
在与芮栖寻的那场战斗中,太和战鼓声中夏承玄的身影与现在的样子重叠,一样的专注,一样的坚定。
可她依旧有些懵懂,还需要去探究。
她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只为一人修剑,终究是落了下乘。你未下山历练,尚不知道人间疾苦,待到你金丹期后……”
“人间的疾苦我看的不比你少,不过那于我何干?我夏承玄做人,从来讲究人情两清,与我之情,我还之,与我无干,我漠之。倘若将天下人的责任都肩负于一身……你殉了苍生,却仍然只是万世云烟中的一个过客,被人转瞬间遗忘。修士也仅仅是沧海一粟,哪怕是大乘期、渡劫期,一样要受天道制衡——何其渺小,我为何去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
“承玄,放下私情,你才能真正步入大道。”阮琉蘅意欲点拨他。
“你这话倒是奇怪了,谁心里没有私情?即便师祖沧海神君,难道不曾有心中偏爱?”夏承玄笑笑,他手背骨节上依旧翻着那枚砺剑石,“你莫要多想,总归是我自己的大道,你不必理会我。”
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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