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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剑和问剑山庄而活着,你的人生甚至不能容纳进人人都有的感情。”
沈白聿叹了口气,道:“不错。你曾经问过我值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从身在问剑山庄,生为吴钩的主人的那一天起,我就失去了这样问的资格。——剑上荣辱,这就是所有剑客一生的写照,也就是沈白聿这个人一生的命运。”
君奕非道:“剑上荣辱……剑上荣辱……都说是人在役剑,可是你这样,和被剑所役有何不同?!”
沈白聿反问道:“何必执着同异?人有求不得,故而不自由,世间谁人可解?难道你没有身在局中?”
君奕非想起了薛明月,想起了他答应沈白聿的刹那,最后终叹道:“无论如何,我都很佩服你,至少你想做的事,你都做到了。只是我的确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沈白聿道:“我在听。”
君奕非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答应,是为了薛明月?”
沈白聿抬头久久的凝视天空,好会儿才道:“要下雨了,夏日的雨很大,我们进屋吧。”
五、
一张青色的纸。
看起来质地很好,颜色很漂亮,也显得很妩媚。
要人命的妩媚。
这是一张君奕非非常熟悉的纸,以前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接到一张这样的纸,上面或者是一个人名一个日期,或者是一个金额一个地点。
这是青衣楼的青风贴,它通常随一阵清风而来,然后宣布了一个人的死期。
现在这张要命的纸上写了这几个字:
君奕非。
六月十六。
六月十六就是明天,而君奕非就是他自己。
这张纸的意思非常明白,明天之内交出君奕非,否则青衣楼将有所行动。
他在这里呆的太习惯,也太自然,几乎都忘了自己是个杀手,而且有整整一个半月没在总坛露面了。
而且他现在并不是君奕非,他是沈白聿。
一抬头,他发现沈白聿站在自己面前——不对,应该说是打扮成他的沈白聿——穿了他的衣服,带了他的刀鞘,稍微易容遮盖了一下脸色。君奕非这才发现,沈白聿不但易容的本事不错,还很节俭,他的东西居然一直没丢。
所以他的脸色变得非常可怕,所有以前认识君奕非的人这一下都不会敢认他,几乎是提着沈白聿的领子,君奕非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沈白聿语气还是冷冷的,道:“我自然知道。既然你是沈白聿,那么我就是君奕非,如此简单,你又何必动气。”
君奕非突然发现自己又没脾气了,他苦笑道:“你倒好,一了百了,我露出马脚怎么办?”
沈白聿道:“你可知道一个人一天到晚板着脸的好处?”没等君奕非回答他就说:“一是别人会少跟你讲许多废话,二是别人会少看你许多眼。”
君奕非道:“温公子……”
沈白聿道:“无妨,他不会再来了。”
君奕非道:“是么?朋友已经不在,他自然不会再来。人家会说是因为沈白聿结婚了,温惜花是个浪子,不该和已经结婚的男人太过亲近。”
沈白聿道:“不错,你最近变聪明了许多。”
君奕非看着他,目光深邃,开口说道:“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掌握?”
沈白聿没有回答。
君奕非又问:“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牺牲自己无所谓,可是你有什么资格牺牲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明月她会怎么样?!”
沈白聿依然没有回答。
君奕非终于停住了逼问,他看着沈白聿的神情就和那日的薛明月一样,也很伤心,很绝望:“最可笑的是,我居然在为你难过。”
沈白聿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他直视着君奕非,坦然道:“我是没有考虑过别人。”
君奕非忽然颤抖起来,他记起了沈白聿如风中之烛的性命,然后自问:如果我也像他那样,我还会不会考虑别人?
沈白聿又道:“明月为了我吃了很多的苦。如今终于到头了。”
拿起青风贴,走到门前,又像想什么似的,沈白聿道:“你问过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接受。因为你是沈家人,是我的兄弟!”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坚定的力量。君奕非的心头一震,沈白聿已经一个燕子三抄水,从窗口飘了出去。褐衣的身影被红红的夕阳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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