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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产下一对孪生兄弟。沈子衡大喜过望,觉得沈家从此必将枝繁叶茂,于是打定了主意,要教其中一个孩子用剑,另外一个孩子使刀,让世人都知晓‘吴钩’乃是刀剑合一,将问剑山庄发扬光大。这两个孩子一起长大,却各有所学,双生兄弟在天资、骨骼上都所差无几,又都是倨傲的性子,从小就暗存了比较之意。弟弟性格偏执,只道晚几刻出生就不能继承问剑山庄的正统,‘吴钩’剑和庄主之位都将是别人的。后来更觉得父母偏心,有意冷落于他,如此一来经年累月,自然积下了许多怨恨。
仅是这样也倒罢了,后来他们竟又爱上同一名女子。这女子虽然爱的是弟弟,却贪恋哥哥的江湖地位,终于委身下嫁。婚后哥哥醉心武学,他的妻子和弟弟终于勾搭成奸。弟弟对自己的哥哥早就积怨难消,心爱的女子又委身他人,他深恨自己将一辈子屈居人下,终于起了杀机。
他先是一番做作,说自己欲往江湖多些历练,又想了办法传出自己的死讯。偷偷潜回山庄和嫂子将自己的兄长毒杀后,就此取而代之,占了兄长的地位、宝剑、和妻子。两人既是孪生,又一起生活多年,他扮起自己的哥哥来惟妙惟肖,竟没有人识破。
他哥哥死时嫂子——不,该叫他妻子了——已经怀孕,是他哥哥的孩子。虽然那女子心肠狠毒,但毕竟是骨肉亲生,生怕他斩草除根,就骗他说孩子是他的。
结果孩子生下来,居然又是一对孪生兄弟。那女子觉得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数,一切都巧合的让她恐惧。她害怕自己作孽的报应会回到自己孩子身上,同样的事情又会重演;在生下孩子之后,就托一个长年服侍的丫鬟把其中一个孩子带出去养,一起带走的,还有丈夫给她定情的吴钩刀和家传刀谱。
她的丈夫原本以为孩子是自己亲生的,极之疼爱;结果孩子长到三岁的时,忽然知道了孩子的父亲是死去的兄长。因为妻子苦苦哀求,又以死相逼,他虽放过了这个孩子,却再也不对他和颜悦色,夫妻之间也变得相敬如冰。”
君奕非看着沈白聿,在那如同霜冻的脸上找不出丝毫动摇,停了下,沈白聿续道:“你现在自然知道那囚室里关的是何人了,他就是我的叔父沈楚慕。而那对从小就被分开的双生兄弟,就是我跟你。沈夫人怕我们不能相认,就各自在我们胸口用指甲掐了一道月牙形的伤痕。你的眉目比我疏朗些,但是只要修剪了头发,换了衣裳,不开口说话,普通人再也分不出我们两人来。”
许久,君奕非才叹道:“是。你我气质南辕北辙,所以从前虽觉得你的面孔有些眼熟,却从没想过我们相似至此。”
沈白聿微微一笑,他这一笑不但显得人精神了些,屋里凝重的气氛也消散了许多:“正是这样。想想,我若是穿上你的衣服,又有谁会叫我是沈公子?”
君奕非也笑了,他想象着沈白聿穿上自己的衣服去杀人的样子,马上笑得喘不过气来。沈白聿看着他,眼睛里也闪动着笑意。
“从记事起就,我觉得爹对我十分冷淡,娘又长年吃斋念佛——她亏心事做的太多,生怕报应,只好活着的时候求求功德——但心里觉得我们沈家是武林世家,比不得小家小户,这样严厉或许都是为我好。后来又想,或者我爹性格如此,怨不得其他。到我八岁的时候明月爹娘死了到我们家来,我才发现不对。我爹对明月宠爱之极,我娘却一直对她冷冷冰冰,这才发现,诺大问剑山庄,竟从来没有像一个家过。
十三岁,我开始练百忧剑法一年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沈白聿又恢复了那种冷冷的样子,瞥了他一眼,道:“后面的事情,你猜也可以猜到了。”
君奕非道:“你那时人小力微,自然是只能隐忍,一边勤学武艺,一边积蓄力量。到后来你终于比你叔父要强,武功也胜过他,自然你父亲的冤仇一朝得雪了。”
短短两句话,其中却不知经过多少惊心动魄的波折。以十三岁的稚龄与自己的叔父周旋多年,谋定而后动,且风声滴水不漏,沈白聿的沉着和耐心的功夫实在非常人能及。光是这点,君奕非就很是佩服,他又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擒下他却不杀了他,永绝后患?”
沈白聿道:“有一处你说错了——擒下他的人是明月,不是我。因为那时我不但左脚脚筋已断,身上受了极重的内伤,还中了剧毒无力运气。”
君奕非奇道:“你三个月前和叶淄霖决斗受了伤,江湖人所共知,可他的本事我知道,绝不可能伤你至此。”
沈白聿道:“光凭他自然是不够的,但是如果再加上青衣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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