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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它的主人,在每日的饭菜攻势下渐渐卸去防备,不再像起初那样动辄叫骂喊打,而是多出几分别样来。
这晚雨水仍是滂沱而下,翎瑚未让星痕梦月进洞待侯,自己对镜梳理着长发。逸寒坐在炕头,目光眷恋,令她脸上渐红,如压桃花,“你总看着我作什么?”
“不看你看什么?这里别的都没什么好看。”
翎瑚脸上更红,“没什么好看你就睡觉去。”
逸寒挑眉,站起身道:“你说的。我先睡了,糊糊。”
伴着他的语声,衣带也是渐褪,翎瑚急忙又阻道:“不行,不行,你让我先睡。”
“那你是让我睡还是不让我睡?”逸寒身上衣物半解不解。
翎瑚又不敢看他,又不想让他盯着看,正犹豫难决时,洞口藤蔓一动,云寒自外冲了进来,蓑衣上的雨水嘀嘀哒哒地落了一地。“老四,别睡不睡的了,快跟我走。”翎瑚一下跳起身,挽住长发道:“你怎么又随意进来,你”云寒正眼也不看她,只对着逸寒道:“那头母狼闹了半日,狼崽子就是不肯出来。这么大雨天,我不想惊动爹,只能来找你。”
逸寒不再多问,整理一下衣物拿起挂着的蓑衣道:“走。”翎瑚跟上,逸寒回头道:“糊糊,你自个早些睡。”“你要去替狼接生么?我我能不能也跟着去?”翎瑚一半是好奇,一半是为云寒的紧张神色所染,想着上去一看究竟。她又怕逸寒在云寒面前拒绝,驳了她公主的面子,因此语气分外的柔顺。
逸寒略一沉吟,云寒不耐道:“这样的天气你如何上山?还是好好待着睡觉吧。”
翎瑚横了他一眼,凝目向逸寒道:“我绝不给你们添乱,你就让我去吧。”
逸寒禁不住她这样求恳的目光,终于点头答应,“到时你跟着我,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能自作主张,得听我的号令,明白么,糊糊?”
“明白。”
翎瑚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这兄弟俩上山,如豆的雨点浸润了本就沉重的蓑衣,打湿了匆匆挽住的长发。因着雨势借风扑面,双眼很快模糊起来,靴子上满是滑腻的山泥,脚上沉重,扒拉着树木前进的双手也自然全是泥水污垢。云寒以为这个娇公主必定会后悔,必定会在半路上大发脾气开溜,谁知翎瑚一句抱怨也没有,一直跟着他们到了母狼卧倒的树下。
微弱的几星火光下,书寒、墨寒眉头紧锁,束手无策;亦兰半蹲在地,轻轻抚摸着母狼的颈部,“别怕,再用点力!”翎瑚看这头狼体格虽不如雪狼金狼,但比寻常野狼也要大出一倍。她想问一声逸寒,逸寒却已蹲下身去,探看那头后腿先出来的小狼。
亦兰回头见是逸寒,凝重的脸色即刻松泛起来,“寒哥哥,你终于来了。要是再不来,我怕这小的保不住,大的也”她忽然瞥见低头凑近的翎瑚,脸色瞬时又变,“她怎么也来了?万一狼群闻见生人的气味闹起来可怎么办?”翎瑚的眸光掠过那在暗处一闪一闪的绿火,虽说她不算熟人,可好歹也在狼山上待了十来日,不至于会引群狼围攻吧?更何况她还有狼骨镯呢。翎瑚一脸的不服气,不过记着上山前对逸寒的承诺,破天荒地没有发作出来。
逸寒瞥见她憋气的神色,宠溺笑道:“糊糊身上有我的气味,它们不敢拿她怎么样的。”“那我身上也有寒哥哥你的气味,第一天上来时还险些被咬了一口呢。”亦兰也是不服气。书寒轻轻一笑,紧绷的脸色缓和少许,“傻丫头,这是夫妻间的事,你从哪儿得来老四的气味?”
经他这么一说破,翎瑚与亦兰同时红了脸。一个纳闷她与逸寒并未行夫妻之事,他们口中所说的气味是从哪儿得来?另一个则以为她在回思气味所得之法,眉宇之间又多了一层厌烦之意。逸寒没有注意她俩的神色,只道:“去准备些吃的,再多拿些白布与水来。”
书寒与墨寒下山去做准备。逸寒问亦兰道:“这一个想好名字没有?”
“若是金毛,就叫它小金,若是像它娘的话,就叫它红狼。”
“我看该是红毛,”逸寒边说边与云寒合力将那头母狼移了个位置,让它躺得更舒服些,“火烧云的颜色。”
“那不是很美?”亦兰期盼着抚摸那无力垂着的狼首,“你可一定要把它生下来啊。”
很快东西送到,母狼无力进食,只少少舔食了几口水。逸寒将肉干撕成小块,强行掰开巨大的狼嘴送入它口中。母狼不适,拼命扭动身躯,甩动头尾。书寒、墨寒、云寒一齐用力,才勉强摁住它的四肢让其它静下来,只那一口锋利的犬牙仍是带到了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