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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萧令公正说得口沫横飞,一见这布囊,立即一拍脑袋笑道:“皇上,微臣只顾着说这些,都忘记要给公主的礼了。”
文璟帝示意宫人取过之后放在翎瑚面前,翎瑚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乳白色的镯子,似玉非玉,在灯火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萧夫人含笑道:“这镯子是以狼王骨磨成粉制成,一旦戴上,再凶狠的豺狼猛兽都要避让三分。”翎瑚听说有这作用,心头虽爱,却仍是托在手中没有动作。
文璟帝皱一皱眉。丽贵妃微微笑道:“锦平,虽说你一向不爱脂粉首饰,不过这是令公与夫人对你的厚爱之意,你还不快谢过收下?”说着她又向萧令公与萧夫人道:“锦平自小不爱这些饰物,给她多少好的都说不要,说戴着碍事,连耳洞也不肯扎,真是个古怪孩子。”
萧令公不以为意。萧夫人笑对翎瑚道:“公主美貌天成,自然勿需太多装饰。这镯子虽说只此一只,不过也只在狼山中有用,别的时候,也就是戴着玩罢了。”翎瑚这时再不能不收,她起身向萧令公与萧夫人敬完酒,堪堪回到自已桌前时,就听文璟帝道:“等这两个孩子成礼之后,朕也很想去狼山转转,多见识见识,不如到时与令公和夫人一同回去。”
在场众人讶异之下纷纷劝阻。文璟帝捻着须,饮一口酒后睨向翎瑚,“既然都劝朕以国事为重,朕就只好暂且不去。锦平,你代朕去罢,一来尽孝,二来也算代朕亲临狼山。”什么?不是说不用她去漠北么?翎瑚脸色一变,丽贵妃怕她当场发作,立时道:“皇上想的周到。锦平这次既可代皇上上狼山,一路上又可侍奉令公与夫人,一尽孝道;再者与逸寒又能多加相处,真是一举三得。”
“爱妃深谙真意。”文璟帝点头微笑之余又命起舞奏乐。翎瑚恨得牙痒痒,回眸间就见逸寒似在隔空对她说话,看他唇形半天,她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糊糊,到时我们不是授受不亲,是奉旨行亲。”翎瑚气倒,逸寒笑饱。
回到客栈,萧令公酒气上头仍不忘嘱咐逸寒,“公主是金枝玉叶,九公主又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你以后要好自为之。”逸寒答应。萧夫人边绞巾子为萧令公敷脸,边向逸寒道:“我看公主似乎对这桩婚事并不称心。老四,你想清楚了么?”
逸寒郑重,“从定下婚期开始,我每日都盼着木香花开。”
“娘都看到了,也知道你喜欢公主,”萧夫人说着,脸上浮起一层忧色,“可公主呢?她似乎对你不太上心啊。”
逸寒一扬唇角,“何止不上心,简直恨不得一刀杀了我。”
“什么?”萧令公本已躺下,这时猛然挺腰坐起,“胡闹!公主这样讨厌你,你还娶她作什么?唉,我就说男女成婚,必要两情相悦,像我同你娘那时候,我离不了她,她也”
萧夫人知道这一说下去必然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急忙转身倒了一杯茶递给滔滔不绝的萧令公,“是,是,不过你当初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只知道养狼驯狼,成天同狼在一起,谁敢嫁给你?要不是”
“要不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哪能娶到你这位天下第一的美人?”萧令公忙忙喝了一口茶,不迫不及待地接上了萧夫人的话。萧夫人想起往事含羞一笑,宛若回到了年轻之时。服待令公躺下后,她又低声向逸寒道:“如今这桩婚事已不可违。娘问你,可能做到让公主对你改观?”
“能。”
“能让她喜欢你?”
“当然。”
“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逸寒毫不迟疑,“一定!”
暖风频吹下,含苞许久的木香花很快便绽开了笑脸,一朵连着一朵,一枝连着一枝,一眼望不到头。满城都飘浮着木香花所独有的香味,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在这醉人花香中期盼着公主大婚之礼的到来,期盼着逸寒这个驯狼人能驯服这个四处劫色、比狼还危险的九公主,再不让她出来生事。
文璟帝的心情却在这花香中变得复杂起来。这一日他早早地命人搭了台,又请萧令公与萧夫人入了宫。待到见过礼后,他指着始放的木香花道:“再过几日,这花必定开得更盛。到时候,朕就将锦平交托给你们了。”
萧令公听这位帝王语气中大有感慨,一时也难以接口。丽贵妃甜笑着解围道:“皇上这话说的,若按民间俗成,以后我们与萧令公便是一家人了,锦平多了这么多人疼爱,不是更好么?”文璟帝感叹道:“的确。是朕日日盼着花开,真到花开,心里又舍不得起来。”
丽贵妃扶着他坐下,又请萧令公与萧夫人上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