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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寒轻笑,“美人计没得逞,真的很烦人。”
翎瑚脸上一变。
逸寒抢先又道:“你带着皇上进来的时候发现我没在做下流事,是不是火冒三丈?”
“胡说八道,”翎瑚一甩挽臂纱,“梦月,我们快走,免得这下流人又要做什么下流事。”
逸寒笑不可遏,侧身为她让道的同时,低头轻声道:“糊糊,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让别人来呢?”
翎瑚一怔,“我知道什么?”
逸寒笑眸如星,“知道我只想对你做下流事呀。”
翎瑚恼着,不知有多少个名叫“萧逸寒”的小泥人被她摔成碎片。逸寒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泥人成了他的化身,他心情舒畅,出城后望见枝头已爆出骨朵的木香花时,更是步履轻快,神采飞扬。因避免引人注意,狼群已四散开来,惟一留守在原地的只有狼王,逸寒买了坛酒,一路不停上了山。
狼王正趴在树下休憩,见他走近,竖耳抬头,一双狼眸只望着他手中的酒坛。逸寒拍碎坛口泥封,自己先喝一口后放在狼王面前。狼王探头闻了闻,逸寒笑道:“是你喜欢的竹叶青。”狼王舔了一口,满意地咕噜了一声。逸寒抚一抚它的背脊,那浓密的白色长毛瞬时覆没他的手掌。“很快我就能娶小媳妇儿了。”
狼王埋首酒坛,眼却在看着逸寒,似乎是在等他说下去。“她很美是不是?”逸寒翻身躺倒,斜倚着狼王软软的肚腹。狼王回头望了他一眼,微微一晃脑袋算作赞同。“她也很有趣。”逸寒的头枕着双手,望着被云层厚厚覆盖的烈日,“可惜,她眼里只有明月,还说我是望月哀嚎的恶狼。”
狼王喉中发出浓重的喉音,像是在替逸寒责备翎瑚的不知好歹。逸寒用力拍了拍狼王,“她想做嫦娥,我就偏要她做狼婆,到时候,你要为我作个见证,雪狼。”雪狼喝光了那坛美酒,仰头对天长嚎,久久不绝。
逸寒兴起,一抬头也发出那同样雄浑有力的声音,霎时,有在附近转悠的野狼亦长嚎呼应,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就连在锦凤宫中更衣的翎瑚也隐隐闻见,平白打了个寒战,“星痕,那是什么声音?”星痕因为曾遭狼困,心中惶惶,“好像好像是狼叫。”“这时候怎会有狼嚎?一定是御苑里的鸟兽。”翎瑚自我安慰,“先别管了,叫上几个人,我们走。”
逸寒说尽心事,又与雪狼玩耍一会儿才下了山,没走多久,就见一衣着光鲜的少年昂首阔步地向他行来。交错而过的那刻,逸寒突然想起曾见过这少年,于是回身唤了一声,“傻牛?”傻牛正满心得意地想要回村显摆他的新衣,这时听唤,乐呵呵回头道:“咦,你认识我?”
逸寒微笑,“我不止认识你,还认识你的公主姐姐。”提起翎瑚,傻牛乐得更为忘形,“公主姐姐对我可好啦,不止天天给我肉吃,还给我新衣服穿。今天又说怕我闷,特别让我回村玩。”逸寒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衫,“是你公主姐姐为你挑的么?很合身。你可要小心些,别弄脏了。”傻牛立时拍一拍簇新锦衣上的浮尘,又东瞅西看地道:“哥哥,你看看,弄脏了没有?公主姐姐也叫我小心来着。”
逸寒为他仔细看了一回,“没有脏,好得很。”傻牛重又高兴起来,“公主姐姐说,我穿这身很好看,还说等以后每年过年都给我新衣服穿,给我肉吃。哥哥,你说公主姐姐是不是很喜欢我啊?”逸寒勾起唇角,“对,很喜欢。”傻牛嘴都笑得合不拢,“我也很喜欢公主姐姐,可是”说到这儿,傻牛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可是公主姐姐说,等她捏完了射太阳的大英雄,我就不能再留在她那儿了。”
“你很想留在那儿么?”
“是啊,我爹娘都死了,村里也没什么人理我,可在公主姐姐那儿,有很多姐姐对我好呢。”傻牛说着,眉眼也跟着耷拉下来,“哥哥,我该怎么办?”
逸寒看他像个孩子一样明净透澈,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想留下的事有没有同你公主姐姐说过?”“没有,”傻牛瑟缩了一下,“公主姐姐这几日好怕人,星痕姐姐说让我不要再烦公主姐姐,等几日再说,免得连我的不是,是大英雄的泥像也保不住。”逸寒知道翎瑚为何而恼,他神情轻松道:“这事我能帮你。”
“真的?”傻牛一把扯住逸寒的白布衫,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袍袖给扯将下来,“哥哥,你别骗我。”
“我不骗你,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傻牛看他一脸笃定,半信半疑道:“公主姐姐会听哥哥你的话?”
“我说别的她不听,这个,肯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