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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薄军衣外的潮气。他们在雨中只走了一个上午,就都变成了—个颜色,即泥土色。但却听不见抱怨声。这雨已经憋了好久没下了。
—个吃饱了饭的集体只有碰到些不如意的事才算正常。曾几何时,在这一带布置有图像电子哨位,只可惜总部的周围曾经不时受到攻击,有些被炸坏了,还有些磨蚀失效了,也没有重新装配。
实际上,第四旅几乎都要到达山顶了,才被哨兵大声喊住。
“士兵们,”威则尔对鲍尔杰嘲笑地埋怨说:“我们要是试试的话,真可以溜进去把他们的袜子偷走。”
“他们就是这么守卫的,”鲍尔杰说,“要塞的毛病通常就在这里。八年前,我说过这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出现的。他们感到像是住进了保险箱里,连看—眼都嫌烦。让士兵吃饱了,给他个沙袋去打,他就去睡觉了。”
“不,他不会的。”威则尔说,“他还坐在那儿想入非非。不大会儿工夫,他就会得出结论来了:他是个共产主义者或社会主义者或个人主义者。除此之外,你知道吗?他还要枪毙军官,改变政府。我敢说如果他们没有处死士兵的基地,我们英国就还会有个国王的。并非是因为打仗毁了这些政府,而是因为吃饭。”
“吃饭并没有什么错呀,”鲍尔杰辩解道。“有战斗时,吃就没有错。整天吃饭不战斗,就会成为臭政客。”
“他们在这儿没吃多少呀。”鲍尔杰从头排岗哨间走了过来说。
的确,那位哨兵骨瘦如柴。他的皮带好像紧紧扣在了脊柱上一样。他那面庞现出牙床的外轮廓,他周身显露出厌倦和无望。当他要持枪时,他把枪多举高了一两英寸以示他知道该怎么做。他没召集卫兵就把中尉放了进去。
第四旅顺着斜坡来到了地下。地下回响着隆隆的炮车声。
他们停在头—间房子里时,有个军官从卫兵室走出来。
“是第四旅吗?”
“是的。”中尉说。
“我是斯特林少校。噢!喂,马克姆。乔治保佑,老伙计,我们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自己游了趟欧洲大陆。”马克姆说。
这是中尉在场的情况下,他头—次感到轻松自在,所以能把他的真实想法慷慨陈述出来。
“哦,天哪。我们一直等着,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这是最重要的。马克姆,换了我,我会把我的手下安排在东区的。我们这儿共计一千六百人,再加上你的人马,将近有一千八百人吧,现在多半安置在北区那些旧的千人营房里。那儿相当宽敞、明亮,所有人都聚到一起也不错。”
少校把他们都称为马克姆的队伍,中尉并没有特别诧异。只是实际所发生的一切使他有点气愤,他们至今还不是马克姆的手下。
“军士长波拉德,”中尉说,“你在北区率旅部驻扎。我探望完维克多将军后,马上去检查。”
“是,长官,”波拉德说,“还有那些脚夫呢,长官?”
“先将他们留下待命。我敢说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长官。”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敬礼,转身走了。不管他多么想祝福中尉交好运,他都没敢说出来。
中尉看了看斯特林,他不喜欢这家伙。
维克多身边聚集的不是参谋,而是乌合之众。他们是上届政府换任时给罢黜下来的人。这些人战争期间在伦敦的防空洞中躲躲闪闪的,可个个都善于奉迎拍马。自从实施免疫隔离以来,派人去法国无异于将其终身流放。他们整天所做的就是躲避炸弹,巴结上级。在奉迎方面,他们均已成为专家。很久以前,最后一批有能力的军官占据了这里。而现在,他们哪儿去了?是在欧洲的什么地方漂流,还是在此处已被剥夺了指挥权,中尉不得而知。
斯特林少校有点受不了中尉眼中射出的责备的目光,他也对中尉嘴角边挂着的微笑极为反感。还有大约八十七名野战部队军官没有来报告。现在,很明显他们不会再来报告了。那为什么像中尉这样有着赫赫战功的人还回来呢?全部队加在一起只有二十一支余部回来了,它们都是因为在外面要挨饿才回来的。可很明显,第四旅不是给饿回来的。不管怎么说,这是个难以解释的谜,也许是职责习惯使然吧。
“这名传令兵会带你到住处的,”斯特林少校说,“你可以准备一份书面报告,由他交给上校副官。”
给打发完之后,中尉端详着马克姆,看了好一阵子。很明显,他是要去见维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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