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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开文说道:“丞相,属下觉得你这法子要求按照田亩交粮纳税。田多的多交,田少的少交,没田的不交税……”
跟在韦泽身边的是柯贡禹和雷虎两人,听了徐开文对韦泽的政策指指点点,两人登时就怒了,“田多的不交难道还要田少的多交不成?”
徐开文表面上被这义正词严的话给堵住了,他脸上赔笑,可在心里头已经把柯贡禹和雷虎列入了泥腿子的行列。就徐开文所知的历史,天下从来都是田多的少缴税,田少的多交税。徐开文的视线落在了韦泽身上,只见韦泽一声不吭,等着徐开文继续说下去。徐开文心里赞叹道:这才是真的丞相!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遇到点不遂自己心愿的小事都憋不住,哪里还能干办什么大事。
徐开文继续自己的游说,“丞相你刚到寿州,田多的大户们只怕还不服气。朝廷向他们收税的时候,这些大户尚且能不交税,丞相你现在直奔他们而去,只怕他们不服。若是有当地税吏在其中帮着丞相办事,不少事情只怕能够办的更好些。”
“我知道他们不会服气,所以这个得宣传!”韦泽笑道,“徐兄弟,你那句田多的多交税,田少的少缴税,没田的不交税。我觉得甚好。我们就是要把这话宣传到我所到的地方,能让所有百姓都知道我完粮纳税的法子!”
徐开文没想到韦泽竟然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他原本是想劝说韦泽与税吏合作,然后利用旧有的税收体制来营运今年的征粮。可没想到韦泽这家伙竟然根本没把富户放在眼里。所以徐开文尝试着劝说道:“丞相,那些人只怕是不会听你所说的纳粮办法……”
“先用嘴去说道理,若是说道理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只能闭上嘴,靠手上的刀来推行道理啦。”韦泽微笑着说道自己的观点。
这话里面的内容杀气腾腾,因为韦泽声音柔和,竟然没有丝毫情绪在里面,徐开文刚听到的时候竟然没明白这话里到底蕴含着何等的杀戮。等明白过来之后,徐开文脸都有些发白了,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丞……丞相,你……你这是要杀多少人啊?”
“他们若是肯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规矩交税,我一个人都不杀。可定然有人不肯按照我的规矩办事,他们为什么不想听我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对这帮人,我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韦泽心平气和的说道,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这种冷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伪装,至少在部队内部讨论完粮纳税问题的时候,因为提高要对反抗的地主下狠手的时候情绪激动,韦泽一度是咬牙切齿,赌咒发誓的要让那些地主死全家。
现在确定了计划,确定了支持者,讨论过程中也有过发泄,韦泽反倒是能够颇为冷静的阐述自己的立场与观点。
韦泽冷静态度把有过收税经验的徐开文给吓坏了。徐开文也算是有见识,有交游。他很清楚,越是那种下了真正决心的人越不会虚张声势。若是韦泽色厉内荏的嚎叫着,“一定要把税给我收上来!”那只能说明韦泽根本没有完成税收的能力。而韦泽轻描淡写的说,不交税就得死!这绝对是要玩真的!
“丞相,他们真的不肯完粮纳税,您杀了他们也没什么用吧。”徐开文忍不住辩解道。
韦泽慢悠悠的说道:“徐兄弟,你家也是有钱人。地主士绅中的确有那么几个办不到完粮纳税,不过大多数都是能办到的。他们不肯完粮纳税,那是觉得我动不了他们,或者是觉得那些人能吓住我。我若是对他们苦口婆心的讲道理,那是断然行不通的。这些人在各自的地方上都是各自地方上的道理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说话?能让他们接受的唯一道理,那就是谁拳头硬,谁刀子快!在要钱与要命之间,我让他们自己选。”
徐开文咽了口吐沫,韦泽的语气神态到现在依旧是文雅,然而这背后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税收问题向地主们举起屠刀,这在满清时代是无法想像的。因为满清社会主流的逼迫,把徐开文逼入了造反行列。这可不是他真的天性就好造反,而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选择。
即便参加造反后开拓了徐开文的政治视野,然而徐开文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确定对地主士绅下手这种事情是可以干的。
然而韦泽并没有想在到底杀不杀上浪费口舌,两人一路走,讨论的都是具体执行措施。到了寿州知府衙门,双方已经谈出了一个基本共识。徐开文叹道:“丞相,您做事却是真的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么?”韦泽捏着山羊胡干笑两声,“我所做的一切,在史书上都有记载,我非但没有与众不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