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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翻卷的声音,鼻中却还是闻见奇怪的味道:
——是汽油吧,油箱漏了;那股糊味……应该是哪儿起火了吧……
“别害怕……”
阿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正在用劲全身的力气做着什么。
“要爆炸了吗?快走吧,别管我……”
亨用力动了几下,自己的身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挣都挣不动。
“放——心——”
阿虎咬牙发出喊声,“当”的一下,有东西飞了出去,然后下一刻,亨觉得自己被谁抱起狂奔,那股浓郁的汽油味越来越远……
“砰”的巨响过后,抱着自己的阿虎竟然轻松地吁了口气:“好险好险,就说没事了……”
他说得很轻松,又恢复成了平时那个豪气爽快的青年,可亨能想像得到,刚才的情况有多危急,如果再晚一点,恐怕自己和阿虎都会丧命在爆炸下: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真的会死吗?
亨还是不知道。
这回他可是在暗暗庆幸自己没死,要是真出事了,恐怕还会牵连他人。
麻袋外的绳子被拉断,亨被从袋子里放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浑身血迹的阿虎:看样子是中了好几枪,虽然都没在致命的要害,可还是令亨惊叫出声。
“没事没事,死不了……这种事是家常便饭……”
“怎么可能没事……快去医院……快……”亨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察看着,然后不经意地回头,望了望在树下燃烧得不成样子的汽车,一下子瘫倒在地:刚才有那么一瞬,自己产生了不想死的念头,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一旦产生,便会像燎原之火般在心里、身体里蔓延开。
——如果刚才我真的死了,就算是看到了人生的尽头吗?
——这样的尽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那样的死亡,才是最可怕的。
“亨少爷……”
看到突然倒地的亨,阿虎还以为他身上有伤,忙过来扶住他。
“我也没事,只是……”阿虎的额头还有血正不断往下流,几乎要挡住眼睛了:能在几十名持枪匪徒的围攻下奋不顾身冲出重围,还追上来拦住疾驶的汽车救出自己,这份勇气和精神令亨一阵感动,忍不住伸手替他擦去眼皮上的血迹,轻轻说了声“谢谢”。
“亨少爷没事是最好的,否则……”
阿虎的笑容突然在脸上一滞,换成了一种说不出的苦笑。
亨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阿虎像被什么牵引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不!”
亨急忙想站起来奔过去,就听身前有个声音冷得仿佛是冬季深夜的寒风,刮进自己的耳膜,用着自己最熟悉的语言,说着那天同样的问句:
“你在干什么!亨。”
亨的身体骤然僵硬。
这个声音虽然冷、虽然硬、虽然带着极为震怒的语气、甚至还有无形而强大的压迫感,却还是那个自己一天要听上无数遍的声音,那个不停说着“喜欢你”的声音,那个时不时还有点撒娇感觉的声音……
“A、A、Ki……輝……”
亨没有站起来,只是先望着眼前地面上的鞋子,然后慢慢抬头,一点一点地往上看,就像第一次,在天堂宴会那晚遇到时一样,由下自上,从鞋子到黑色的斗篷,然后到脸……
被斗篷罩着的脸并没有缠着无数的布条,但阴影下的怒容让亨反而期望那是一张木乃伊般的脸:这样,就看不见那副表情;这样,就不会知道他是谁了……
——不知道的话,果然是件幸福的事。
亨终于明白了阿虎的话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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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亨小声地说着,然后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去看辉的双眼。
——从很早前就知道了,自己不该拥有幸福,如果渴望幸福的话,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完全忘记了!
我的幸福,就是他人的痛苦!
“不关阿虎的事,是我要求他带我出来的……”
看着辉掉头就往阿虎的的方向走,亨的心一阵狂跳,脚软腿软全身都发软,可还是死命拉住了辉的腿。
辉沉重缓慢地转头、低头,盯着地上的亨,视线没有交汇,可亨还能感到头上火辣辣的目光如刀般一直刺进自己心里,胆怯、愧疚让他无法抬头,只能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垂头望着地面,眼泪又在瞬间涌出。
“你差点儿就没命了,知道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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