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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转轴钓竿。对于如何当一个圣明的君主,他的兴趣并不很大,甚至对于父亲忙于政事而不能抽更多时间和他一起做一些手工,他没少嘟起嘴牢骚。
“便让魏了翁到这里来见朕吧,虽然免不了要被他说上两句……”见到儿子眼中有些怅然,赵与莒示意他继续垂钓。
很快魏了翁便被带到了他身前,见着赵与莒悠闲地坐在树下看着皇子钓鱼,魏了翁眉头便是皱了皱。外头儒生们为天子的衔阶评定与儒学拨款正争得不可开交,天子倒是真正稳坐钓鱼台呢。
他又看了旁边的赵孟钧,更是觉得不快,皇长子如此年纪,天子不延请老儒教之以仁义,却带着他在此钓鱼,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魏了翁也很是喜欢皇长子的聪明,希望皇权更迭能够以一种众望所归的方式进行,但若是皇长子只是一昧嬉游,那么身为丞相,在立储问题上他就不得不有自己的立场了。
“陛下,如今国事尚未太平,陛下便如此悠游,上所好下所效,臣恐百官也生出懈怠之
魏了翁会进谏,在赵与莒意料之中,赵与莒一笑:“此为孔子与曾点之志,悠游田园,魏卿莫非忘了么?况且若是朕事必躬亲,那卿这丞相、两位参政,还要得做什么?”
“陛下总是能说……”魏了翁板着脸:“孔子亦曾道,巧言令色者鲜矣仁,陛下如此善辩,恐非仁义之道。”
“朕心有大仁,卿何必去拘于小节?”赵与莒觉得这样斗嘴皮子没有意思:“卿来此,莫非便是为了劝谏这些小事?”
“臣……臣是来向陛下请辞外放地。”魏了翁压低了声音。
赵与莒收敛住脸上地笑容,坐正了身躯,赵孟钧似乎感觉到父亲的怒火,收起钓竿躲到了更远地地方。赵与莒盯着魏了翁看,居其位养其体,他这十余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地,加之功业之高,自古未有,魏了翁给他盯得不禁两股战战,终于拜倒在地:“臣若不退,只怕事后有碍陛下大业,非是臣矫情,还请陛下明察!”
“卿是说曼卿之事?”
赵与莒听他语出至诚,便问道。
“正是。他毕竟是臣之弟子,臣管教无方,若不去职,必有小人喋喋不休。陛下为替臣着想,令臣闭门思故,替臣将这责任担了过去……自古以来,唯有臣子替陛下分忧的。哪能由陛下替臣子担当骂名!臣这些日子反复思量,若非臣有私心,贪权恋栈,事之时臣便应该向陛下请辞,既可保住赵景云,又不必使陛下为难……”
魏了翁这是真心话。/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赵与莒将此次东征地收益拿出来,无非就是以此来“买通”儒生士大夫们,让他们不深究赵景云之责。以敌国之财救一人,天子重才之事,看在明眼人眼里,记在有才者心中。但是这代价太过大了,魏了翁一算这笔帐,总觉得那些原本可以用来修建铁路桥梁、打造舰队海军、开办工厂矿山乃至用于百姓医药教育的钱。用来修并不迫切的孔庙。或者给夸夸其谈的士大夫们为津贴,实在是一种浪费。而造成这种浪费。他当时想不出方法来解决是一个重大责任。赵景云是他的弟子,他们师徒二人的错。却要皇帝来弥补,那种羞愧感令他甚是不安。
“朕知道了。”赵与莒笑了笑:“朕不是汉灵帝。朕爱财,但朕更爱才。”
“燕昭王不过是一国诸侯,尚知千金市马骨,朕所辖之地域前所未有,所治之人口远胜汉唐,朕若没有这种海纳百川地气魄,动不动就要用贬斥、诛杀这等手段来压制臣僚,如何配为这泱泱大国的皇帝!”
赵与莒站起身来,迈着步子绕过魏了翁,然后继续道:“魏卿,朕看中的是你的大局观,是你能公而无私,在朕眼中,你和曼卿都是无价之宝。况且,朕这钱都花出去了,你若再坚辞,就是让朕做了亏本地买卖了。”
他最后一句打趣的话让魏了翁心中的紧张顿失,魏了翁心中暗生感激,他不是个喜欢用言语表达自己忠诚的人,因此只是默然随在赵与莒身后。赵与莒抬起头,望着鱼塘水面上地荷叶:“朕因势利导,用东胜洲的黄金转移了天下注意力,这有好也有坏,好是自兹往后,我大宋海上探险开拓之举,用不着朕去督促了。坏的是民间怕会有侥幸一搏的心思,百姓都不安心其务,只想着能到东胜洲去捡黄金大财,这还需要魏卿大声疾呼……”
魏了翁点了点头,这事情他也思考过,他对皇帝的钦佩也正是在这样的小细节当中,胜而不骄,总是能看到一件好事中地隐忧。
“官家,此事臣有一个建议。堵不如疏,如今航路已通,陛下每年皆可组织一次东征,所需费用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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