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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众人谈地便是***之事了,酒席尽欢而散,付帐地自然是张兴培,这一餐所用号为宫中御肴,故此花费极多,百余贯钱张兴培付款时也是面不改色,不过众商贾注意到,他手中付地竟是楮钞,而不是越流行的流求金元券。
与张兴培告辞之后,这几人出了门,却又寻了处僻静的小酒楼处聚在一起,商议了好一会儿这才散去。
张兴培接连几日,都是一本正经地去四处拜访,托人介绍可以转卖洋货的中间豪商,甚至还真在御街盘下一家店面,似乎要既做批又做零销的买卖。他在临安“买”下了一处豪邸,广纳奴仆,看起来象是要在临安安家了。
到得六月二日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他一直在等的客人。
客人姓谭,名厚,在临安城中富商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那天张兴培宴请之人中便有他。他是傍晚来张兴培的“豪邸”的,借故聊了许久,中间试探几回,都被张兴培应付过来。
若是换了流求上其余人来,只怕欺瞒不过这些奸商,但是张兴培原本就在江湖之上混久了,又潜心研习了二年,自是学啥象啥。在确认张兴培确实是来寻财路之后,那谭厚道:“张贤弟,若真是来寻财路,老哥我倒是有一条路子可以指点你。”
“哦?”
“铜。”
谭厚说得极隐晦,张兴培瞪大眼睛:“铜?铜有何可说的?”
“张贤弟,这要看看你有没有胆子了。”谭厚深深一笑道。
“若无胆,我张家这数百万贯家财是如何来的?”张兴培脑子转了转,然后吃惊地道:“莫非……你是说铸钱?”
“非也非也,铸私钱能赚得什么,而且风险也大,铸得几千贯上十万贯自是无妨,可铸个百万贯,你如何用将出去?”谭厚笑道:“除非存进流求银行,可流求银行自有一套判断制钱成色地本领,私铸劣钱,都不得过。”
“那是……铜器?”张兴培又问道:“这倒是条路子,远胜其余了!”
“若只是铸铜器,也不过是五倍之利罢了。”谭厚淡淡一笑:“尚有其余。”
“小弟乡野鄙人,见识浅陋,尚请谭兄指点!”张兴培热切地道。
“如今以铜为钱,铜极度短缺,若是有巨额钱钞跟入,将所有铜物,无论是铜钱、铜器尽皆买入,市面之上越缺铜,铜价便越高。铜价越高,再抛出铜器时获利便越大。”谭厚笔了笔手指:“往年之时,化铜钱为铜器,获利不过是五倍,今年以来,市面上铜荒越严重,老哥我曾算过,如今再化铜钱为铜器,获利可过七倍!”
“哦?”张兴培听得这巨额利润,也禁不住怦然心动,这根本无须伪装。
“只恨蒙胡未能打入两淮,若是蒙胡打入两淮,民心浮动,这获利更可能过十倍哈哈。”说到十倍之利时,谭厚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果真如此?”张兴培干笑了两声:“这倒可惜了。”
“不过未必没有机会便是。”谭厚意味深长地敲了敲手指头:“只看张贤弟是否胆子够大了。”
“谭老哥休要激我。”张兴培冷笑了一声:“我姓张的性子烈,最受不得激。”
谭厚也狡猾,说到此处便不肯再继续往下说,张兴培判断他还藏着一手,故此也不急着作,两人又绕来绕去,谈了一会儿生意经,谭厚便告辞离开。
当天夜里,张兴培与谭厚对话的全部内容便被呈至赵与莒案前。赵与莒看完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段时间让他困惑的铜荒,竟是一群商人以逐利的本性搞出来的玩意,但必须承认,他们本能地利用了价值规律,而且是主动地去制造价值规律挥作用的条件。
这让赵与莒觉得相当有趣,自己只是稍稍推动了一下,很快就出现了这种事情,那么这些商人还能玩出什么呢?( )
二零三、挟威宜行练新军
马车缓缓行在乡间之道上,赶车的车夫满脸乐呵呵的笑容,象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江南水乡,路与水往往平行交错,中间为众多的小桥所连起。当今天子即位之后,对于农务极上心,劝农劝桑且不说,就是这路边水边,也要求种上桑榆。天子说得很是诚恳,桑榆为农家之宝,平常年岁可以为农家增一条财源,灾荒年岁可以充饥。
赵景云看着路两边的田地,心中也是满是喜气:看这田里庄稼的模样,怎么也不象是会有灾荒年岁的情形。
“赵兄,临安呆着多好,为何非要跑到乡下来,还非要呆上一个月,乡下哪有临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