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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人越来越多,渐渐足有数十人在此,眼见着朝臣纷纷过来,崔与之却出微微的鼾声。薛极焦急异常,可为了不被同僚看轻,也只得生生坐着。他们二人这般模样,原本慌慌张张来的百官,渐渐安静下来:当朝三位参政,倒有二位高坐于此,那么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渐渐也有些百姓过来,却被这些朝官们拦住,他们原本极是惊慌地,见着中枢大吏都在于此,便觉得心中安定。眼见着局势便要稳下来,突然间,有百姓指着那皇宫处大喊道:“火,起火了!”
便是崔与之也不禁睁开眼睛回头观望,只见皇宫之处,一道浓烟笔直地指向天空。( )
一七七、妾在深宫亦惊魂
皇宫之中,没有往日的宁静,虽然派出了魏了翁完抚太学、霍重城与余天锡维持治安,赵与莒可以肯定,不会有大型的骚乱生,但心底还是隐约有些不安。
今天之局势已是极为明显,背后有人推动,这人分明是看到了新兴的“报纸”的力量,也全盘借鉴了他在扳倒史弥远时的手段。看起来他的目标象是流求,实际上,他的目标极可能是自己这个天子。
究竟是谁玩出这样的名堂,赵与莒也无法推断出来,只知道这人极为阴险,埋藏得很深。魏了翁在此事定然是有责任的,可是以赵与莒对魏了翁的了解,他不会是这个黑手。
“外头情形如何了?”他向秦大石问道。
“方才霍重城遣人来禀,城里闹事的地方大都控制住,现在只有太学一处还没有消息传来。”秦大石道:“其余各地,都无消息。”
赵与莒偏过头去,对着郑清之笑道:“郑卿,可有兴趣与朕手谈一局?”
“官家有命,臣自然相陪。”郑清之也微笑道。
比起夺嫡那日,郑清之要镇定得多,不仅仅是见过赵与莒手段后对他更有信心,而且是因为今天情形远没有当初那么严重。官家只是仁厚,不欲乱兵扰民,否则禁军一入城,那奸人再有翻天的手段,也只能铩羽而归了。
不过,那人只怕也正是看准了官家仁厚之心,才会玩出这般花样来,自官家登基亲政以来。所作所为,无不以民为本,仁爱之心。便是本朝仁宗天子,只怕也要甘拜下风。
想到此处,郑清之又不禁有些埋怨临安的百姓,官家处处为他们着想,他们却见风便是雨。
他此时并未意识到,天子之德虽然已立,为时却不长,加之大多数百姓并不明白攻击流求便是攻击天子,故此才会有今日之事生。
二人开始布子。赵与莒一边下一边道:“郑卿,方才得报,崔、薛二卿正端坐于御街之上,薛极必无这般见识。崔卿果然是丞相之才,郑卿须得与他好好学些呢。”
郑清之听得脸微微一红,他学得是吕祖谦一脉,吕祖谦主包容,与主张同一的朱熹不尽相同,故此他心胸远不象真德秀、魏了翁那般直。他笑道:“崔相公自是天下之才,臣能学得他一半,便足供陛下驱使了。”
“呵呵,只学得崔卿一半尚不足用啊,郑卿。青出于蓝才行。你是朕之师范,总不希望朕不如你这老师吧。(j。***)”赵与莒开了个玩笑,郑清之虽然觉得一向深沉自持的天子开起玩笑有些奇怪,但也不以为意。这种情形之下,能镇定如天子这般,已经是极难得了。
这一局棋下得极快,不过十余分钟,便已至残局,赵与莒地围棋技艺只能说是一般。郑清之棋力略强一些。故此二人缠斗至今,郑清之也只是略占优势。赵与莒正待推枰认输。突然间听得外头有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福宁宫里立刻静了下来,人人的目光都盯在赵与莒脸上,赵与莒轻轻皱起眉,慢慢地收好棋子,然后问道:“哪儿走水了?”
“武库处。”匆匆跑出去查看的秦大石回来道。
“呵呵,点着了武库……”赵与莒摇了摇头,轻蔑地哼了一声。原本众人听得着火,都知道必是生了变故,心中本是惶惶不安地,如今听得赵与莒一声冷哼,反倒都静下心来。
“好拙劣的声东击西之计,当初朕便是用这手收拾了史弥远,他却想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赵与莒轻轻在桌上敲了敲:“邢志远,你领着人去武库救火,莫让火势蔓延了。”
邢志远依言领命而去,赵与莒与看着秦大石:“我料想必有刺客潜入宫中,他们能在武库放火,显是穿着侍卫或内侍服饰,秦大石,你守着这福宁宫,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