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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一兵一卒,尽是官家死忠。霍重城在临安开群英会,也是官家授意,你以为官家为他所惑,却是本末倒置了!”
“这不可能!”史弥远失声大叫:“那时他才多大!”
“若不可能,你何至于此?”孟希声摇了摇头道。
这九个字反复在史弥远心中翻滚,他始终无法睡着,便披衣而起,推开舱门。才开了门,立刻有人问道:“史老先生,你有何事?”
“在这大海之中,还怕老夫逃走么?”史弥远没好气地冲了一句。
“官家有吩咐,须得让你生至流求,倒不是怕你逃走,是怕出现意外。”那人笑了笑,马灯底下,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史弥远哼了声,回到舱中,又蒙头大睡起来。
船在海上飘了近十日,因为遇到一场风暴地缘故,抵达时间比预定的晚了些。当淡水标志性的白塔出现在了望手视线中后,史弥远也被请上了甲板。陪着他的是孟希声,这几日来,他对孟希声印象还是不错,虽说这个年轻人言语中颇多讥讽,对他的生活却还算照顾,不仅派了专人服侍,而且还给了史弥远一些书,偶尔还来陪史弥远下下棋说说话,让他这途中不算过于寂寞。
至于史党其余人,便没有这般好的待遇了。
“史老先生,这便是流求路淡水府了,当今官家九岁便开疆辟壤,史老先生不知吧。”指着越来越近的淡水,孟希声笑道:“史老先生若是知道,绝不会选官家为沂王嗣子。”
“九岁……开疆辟壤……”史弥远有些恍惚地看着那座越来越近的城市,如果不出意外,他只怕要终老于此,死后也不能归葬故土了。
想到这里,对于这座初次见到的城市,他无比厌恶起来。( )
一五二、晦庵不知知尼庵
大宋宝庆元年五月,原京湖制置使赵方之子赵范被任命为扬州知府,他的弟弟现任庐州通判的赵葵被拔擢为权淮东制置使。曾在两次金军南侵之时表现殊众的杜杲,被越级拔擢为权知濠州。而镇江知府、曾经是史党一员的赵善湘,则被任为权淮西制置使。
这一连串的提拔任命,朝野内外都是惊讶不已。
李全兵犯扬州,赵范、赵葵名将之后,前去应敌,虽说资历尚浅些,倒也无人质喙,杜杲在淮西制置使幕中时,颇有建树,越级提拔,这倒无可非议,但赵善湘被拔擢为权淮西制置使,则颇让人惊讶了。
赵与莒有赵与莒的考量,李全得知史弥远倒台,以密诏讨史党为名诛杀许国,消失传于各处,地方上原被赵与莒“余党不究”的诏书安抚下来的史弥远势力,必不自安。或许李全正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扰乱大宋,以达到乘虚而入的目的。将既是史党同时又是宗室的赵善湘升任为权淮西制置使,这不仅仅是对原史党的一个安抚,同时也是对李全所谓“密旨”之事是一个无声的否认。
李全之所以会打着有密旨的幌子,恐怕其中颇有试探新自亲政的天子手腕如何之意。若是赵与莒应对不当,他便会效法董卓,率军入京,另立天子。相反,若是应对得当,则会偃旗息鼓,向朝廷索要钱粮地盘,然后等待下一次时机。
这也是此前李全应付史弥远获取的心得,他知道朝廷对他这样的归将不放心,而且从许国处搜来的史弥远密信,也有要图谋他的内容。但他并不怕,在他想来,只要手中握着这数十万军民,朝廷便不得不安抚于他。
可是这次他错了,赵与莒根本不准备与他虚与委蛇,他对赵与莒。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若是他能控制野心,或将个人私欲用在经略金国、胡人上。赵与莒还可以暂时容忍他。但他却做出如此之事。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中,李全动楚州之变原因有三,一是自家野心膨胀,二是许国骄横,企图图谋于他,三是许国克扣他的粮赏。而现在由于流求的支持,他在粮食上根本没有问题。故此元月时许国克扣粮赏,他未曾兵变。如今他兵变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个人的野心。
这一连串任命中,没有任何对李全安抚地内容,当李全派在临安地眼线将消息传回去时,李全勃然大怒。
“天子年幼,怎知军国大事,此必宣缯、薛极之流指使。本总管意欲提兵南下,诛奸佞。清君侧。”他断然对部将道。
在李全考虑之中,他手握百战之兵,楚州一战,淮东十二万宋军溃散,攻克扬州之后,江北再无可抵挡他的力量。另外,他地水师也可以顺海南下,夺取长江天险。到那时临安便是熟透了地果子。只待他去伸手摘取。至于其余各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