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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让人敬重,但象史弥远这般变脸极快,则更让人胆寒。
“文叔,今日请你来,是有事相询。”史弥远脸上笑吟吟的,丝毫怒意都不见了。
“相公尽管吩咐。”郑清之道。
“自文叔为沂王府教授以来,也有数月之久。”史弥远用手指轻轻敲了桌子两下,然后问道:“以文叔之所见,沂王嗣子其人如何?”
郑清之心中一动,事已至此,他为何还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又为何偏偏挑在此时问这个问题?
史弥远地书房,摆饰并不华丽,因为他个人脾性的缘故,在书房一角,点着来自南海的檀香。刻钟则在书房另一角摆动,传来“哒哒”的声音,象是人地心跳一般。只是瞬息之间,郑清之脑中便转了几转,然后他展颜一笑。
史弥远没有退路,自家也没有退路,事已至此,沂王嗣子便是不好,又能如何?
“嗣子不凡。”郑清之慢慢地说道。
史弥远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郑清之不知他这神情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正感到讶然,他捻须,微微眯眼,然后问道:“如何不凡?”
细细思忖这数月以来,自己与赵贵诚相处的时间,郑清之忽然神情有些恍惚,这位嗣子殿下,实在是平庸得紧,若说有何不凡之处,那便是勤奋好学了。
这一点,史弥远如何会不知道,可他偏偏还要追问有何不凡,他究竟是何意思?
“相公此问倒是……”郑清之打了个哈哈,然后笑道:“嗣子极是不凡,言行学业。尽数不凡!”
这回答原本就和没有回答一般。史弥远却极为满意,他点头称许道:“这也是文叔教导有方,文叔,你且稍候,我在等一人来。”
片刻之后,郑清之听得外头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人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那人见着史弥远,立刻拜下身躯。恭声道:“下官拜见相公!”
“会之,无须多礼。”史弥远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郑清之对面的位置:“坐坐!”
那人又施了一礼谢过座后,这才施然坐下。郑清之心中微微哼了声。此人在史弥远面前,极尽卑颜之能事,让郑清之颇为不喜。
“堂堂吏部尚书,竟然如丞相家奴一般……”郑清之心想。
此人姓薛,单名极,字会之。乃是朝中重臣,也是史弥远心腹。他与另外三人,都为史弥远爪牙。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木”字,故此号称四木。
“薛会之乃我腹心之人,凡事皆与其商议,故此文叔尽管放心。”见郑清之面上神情,史弥远淡淡的一笑道。
薛极面上也露出淡淡地笑,似乎史弥远这句表明与他关系亲近的话语便让他极高兴一般。
“郑文叔与我累代世交,更是自己人,加之他又是沂王府教授。”史弥远又对薛极道:“此事还须他多多受累。自是无须瞒他。”
郑清之心中又是一凛。显然,不知不觉中。史弥远已经拉着一帮人密谋废立之事了。这两年来,今上龙体欠安,屡有违和之时,若有不豫,这些人只怕便要合谋起事了。
“今日请你们二位来,是因为咱们那位皇子殿下,又有些不安分了。”史弥远扫视二人一眼,然后慢慢地道。
他所提及的皇子赵近来确实是不安分。
就在史弥远召集心腹于书房中密谋地同时,皇子赵则面带笑容侧耳倾听。
“翁翁”的琴弦声里,名为绿绮的宫女凝神专注,目光始终停留于琴弦之上,檀香在弦旁点燃,淡淡地轻烟遮住她地脸,让她恍若仙子。
赵非常喜欢看她弹琴的模样,觉得此时之她,无比纯净与美丽,宛若一捧清泉,让人觉得清爽。
琴声越幽远,绿绮一边拨弦,一边抬起眼来,与赵目光相对,两人唇边都露出一个浅笑,目光痴缠于一处,良久也不曾分开。
绿绮轻启朱唇,秦少游的《鹊桥仙》如一连串玉珠般,自她银牙之间滚了出来,她声音未必极佳,可唱得这曲子却分外婉转,辗转承合之时尽显功底,听得赵如痴如醉,不知不觉中,便行得她身前。待得她唱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句时,赵俯下身来,将脸与她的脸贴在一起。
“殿下!”琴声虽然未止,绿绮却有些娇羞地避过脸,横了赵一眼:“还听不听奴唱了!”
“自然要听地,不过方才那般听法,可以听得更真切。”赵调笑道。
赵家天子,几乎代代风流多情,俱是知情知趣地人物。赵虽说如今还只是皇子,在这方面上却毫不逊色于当今天子,不仅谙音乐,而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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