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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徵知道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把自己陷于磨难,假装接近泉下之人所处苦狱的时间。还不够么?
“别管我就是了。”谢欢无赖。
这样的厚颜,梁徵居然都有点怀念起来。
“我要真不顾你,你会比今日觉得好些?”
“当然不好。”谢欢说。
“但你宁愿要不太好的。”梁徵帮他说完,“既然如此,我不管你就是,告辞。”
他果真就要走,去移了抵门的书桌要出去与另两个道别。
谢欢说:“在下雪。”
他所说是实,但雪并不大,不能作为有太大说服力的留客理由。
“没事。”梁徵说,但不巧在刚说完之后就一声轻咳。
谢欢敏锐地转头过来,“你旧伤……”
“我若是死了,你不是更难受?也正称你意。”梁徵道,开门出去。
“哪来这样的说话。”谢欢勉强笑道。
“你真要留我,不是有万种法子。”梁徵说。
“不要走。”谢欢接得很快。
真这么直接,梁徵反而难以置信,虽然没有开门出去,但也是不回头。
也许谢欢只是冲动。
“你讨厌我爹爹么?”谢欢忽然问。
“非常。”梁徵说,“他如何为官我不曾目睹,我只知他竟毫不在意你性命。天下竟有如此狠心之父,若是旁人,我恨不能……”
“为什么不?”谢欢虚假地悠然,“若早杀了他,我家说不定幸免。”
“他是你爹,若被我所杀,你不知会如何伤心。又怎么再同我执手。再说,我也难料后来。”梁徵坦诚。
他不爱说从前。
已定之事如何后悔,所以决定之前便该撇去一切轻率。
“你等我一世么?”谢欢问。
梁徵心头发凉。
等你一世,便是说你一世不来。
狠心之事,真是无分父子。
但你不求我,是我甘愿,我又再如何怨你来。
心中想过,更是再无法在此停留,手上把门一拉,对外面正在带谢歆收拾碗筷的巽阳王一点头,“在下告辞。”就往门外去。
他去得急,似乎再不想听谢欢一句话,霎时离了房门,雪地之上并不留痕,已飞身上马, 一骑绝尘。
巽阳王不明所以,呆呆来看谢欢,谢欢已追了出去。
梁徵要走,什么人拦得住。
谢欢追出之时,只见风雪突然转盛,一人一马之背影都迅速被遮蔽,难教看清。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雪中。
梁徵就走了。
我不是要伤他心,他竟被我伤得怕了。梁徵也有害怕之事。
此一去,再见不知何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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