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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冷淡地说。
谢欢耸耸肩膀,“别说得没把我搅进去过似的。”
烈云迟疑了。
半晌,终于说:“我原本有个儿子。”
谢欢眨了眨眼睛,“在华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活着。”烈云说,“但当初是荀士祯耍的阴谋诡计,将他从我身边夺走要挟我,多半现在已经是死了。”
“三十年前?”谢欢比出尾三根手指。
“对。”
谢欢笑笑。既是三十年前,那就不会了。
知道他只是想确定和梁徵有没有关系,烈云不悦地暼他一眼,“自然不会是梁徵。再说荀士祯与我仇怨深重,我孩儿定是已死。他当年以我孩儿的性命要挟我自尽,若知我其实活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再涉入江湖之事。”
“可你不是想要他知道你活着么?”谢欢说。
“我何曾……”
“你教梁徵你的剑法,”谢欢摇了摇手指打断他说话,“不是为了叫荀士祯知道你活着么?”
烈云无话可说,“那时我离皇宫太久,许是有些神志不清。”
“总之你心里还是想与他寻仇。”谢欢喃喃地说,仰起脸去看外面天上,“如果你有那么做的一天,我是帮不得你的。”
烈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他那么重要?”
“我不跟我兄弟过不去。”谢欢笑道。
梁徵到晚上果然不见谢欢回来,想他说过在挽花楼,提剑就去了。原想径去以往进过的谢欢与青皇见面的房间。远看门窗紧闭,但还点着灯,不知道青皇走了没有。
顾忌烈云在外面守卫的可能性,他不敢立即大意靠近。往小楼四周观察了几轮,确认没有烈云的身影后,才腾空上楼,落在门外。
房里有些声音。
人声低哑难辨。但有声音,自然就是有别人在。
不愿偷听他人私下言谈,梁徵就要翻身下楼。可就在他即将要跃起时,房内钻出一声低吟,百转千回,几乎挠得人满心痒痒。
梁徵纵然是一颗修了十多年清静正直的心,却也霎时明了这是什么。一时懵了懵,一口气没提上来,只是顿住了,后腰靠上栏杆,没有下得楼去。
没发出声音,房内之人自然不觉,正细细地唤,陛下。
梁徵只是愣着,不知道多少个念头在心里撞来撞去,理不出一个结果来。
这怎么可能的。
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这可从何说起。
这……
转角处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冲他摇了摇头。
虽然面上还有残妆,但已去了裙钗,这张脸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谢欢不在房中。正在他面前。
谢欢招了招手,示意他随自己下楼。
楼下另一间房里,谢欢没有点灯,又关了门窗,房内一切黯淡,但与楼上房间的陈设似乎大同小异。
谢欢把梁徵按在床边坐下,自己继续去洗脸。
“怎么不点烛火?”梁徵轻声问,因为谢欢看起来在隐藏声音。
“薛雚苇在楼上,楼下自然应该是没人的。”谢欢说,回头看了看他,脸上神色模糊不辨,“怕你果真来了,又来不及跟你说,最怕你闯进去,我可不知道怎么办了。还好我留意着外面,看见你直接就跳上去了,我又不能出声把你叫下来。真是吓得我要魂飞魄散。”
“上面……”
“陛下和金婵。”谢欢知道他要问什么,“金婵本来就是从宫里出来,陛下现在也不是幼童了,说不得他们什么。”
梁徵默然。
“你刚才脸上那样子,莫非……”谢欢抹了脸上水痕,向他走过来,因为接近,能看见他渐渐清晰的笑容,“以为是我?”
梁徵默然。
“居然没有察觉里头是金婵,你真是,”谢欢走得近了,往他肩臂处戳了戳,“担心我又甘为奸佞,以色侍君,所以那么方寸大乱?”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没有想过。”梁徵说,“我只是……”
只是很吃惊。
谢欢无声地笑。
“谢兄不要取笑。”梁徵被他笑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
谢欢拍拍他,抽身走开几步,“贤弟不必介意。”
其实还是笑着。
他解了外衫随手扔在椅背上,又回来从梁徵身边的空间钻进了床帐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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