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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酡红一片,这副娇羞之态,看得皇帝心中又烦又乱,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揣测着她的心意:“这么说,你愿意?”
乐歌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装,只能又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说:“我……但凭皇上……”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觉腰上一紧,已被他从身后抱住,瞬时一股温热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石化,双手发软,只听“嘭”的一声,漆盒滑落,糕饼点心撒了一地。
“朕……若是舍不得呢?”皇帝的声音低沉惑人,急促的呼吸在她耳边起伏,他突然伸手去抚她的背,手所到之处撩起一片炙热,让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蹦出来一样。她只能缩起身子,左躲右避,却总也避不开他那滚烫的手。
“不,不要……”背上的酥麻和颤栗让乐歌无法忍受,她挣扎着侧过头去,耳垂却被他含在口中。他细细的吻她,顺势往下,在她的肩颈处流连。
乐歌手足无措,只觉得头昏目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滴漏铜壶中传来“丁冬”一声,让她瞬间找回了清明。她又羞又恼,猛地回身将他推开,接着一巴掌甩了过去:“尚隐!你……”
皇帝猝不及防,脸上挨了她一掌。两人一时都愣住了,过了一会,皇帝抚着自己的脸,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乐歌一片茫然,觉得此时情形有些莫名,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当今世上,除了太后没有人敢直呼朕的名字,更没有人敢打朕,今日被你叫了打了,觉得很是新鲜……呵呵。”
皇帝笑罢,眸中摄人的光华变得深沉无底,一瞬不眨地凝视着她,不再说话。
阁中静默无声,只有影青炉中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白烟,似乎连空气都是安静而淡然的。
乐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居,只觉得这一切来得突然和不可思议,她躺在榻上,心乱如麻,刚才的一幕如梦境一般,又浮现在她眼前。
她从没想到尚隐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更不知道他这么做背后是否有什么居心?难道说,他真的对自己有情?不,不可能,她一个罪臣之女,怎么会引来皇帝的青眼?难道他又想试探自己?可他平日和自己谈诗论文,心有灵犀言笑晏晏的情景,又不似是装出来的……
忽然韦璧那句“他是不欲与人相争,更不会轻易下决心。可若真下了决心,就只会赢不会输。”又涌上心头,难道、难道这竟是真的?!
乐歌呼地从榻上坐起,眸中盈满了泪水,惊疑、怅惘,还有隐隐的欣喜交融在了一起,沉沉的压在心上。她隐隐觉得这是上天在给她指出一条路,那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必须抓住!那接下来她该怎么做?主动迎合他?勾引他?
她起身走到桌前拿着铜镜,认真地妆扮起自己。
自乐家覆灭以来,她从来没有过心思妆扮自己……无论是涂脂抹粉,还是穿绿着红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可今日她却手执楠木梳,为自己挽了一个留云髻,描眉理妆、换了一身浅红色的衣裳,她揽镜自照,静静地审视自己。
她美吗?应该是美的,鬓云留鉴,眼彩飞光。可和皇后比呢?她曾远远的见过卫明珠一面,当真是姿如冰雪,玉颜天成,自己自问比不过她。
那才华呢?虽然她幼时遍学各艺,授必名师,琴从雍州名家赵夫人,书画都是身为大儒的父亲亲自教授的,针黹、女红、烹饪都可算拿的出手。可这些内廷中的各位夫人、美人都曾学过,并不稀罕。
还有什么?她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让尚隐流连?
乐歌捧着手中的铜镜,恍恍惚惚,竟想起了昔日和邢鉴并肩观镜时的情景。镜中,她飞扬明朗,他清淡冷俊,却都眉眼俱开,笑得合不拢嘴。
她问邢鉴:“你为什么笑?”
邢鉴也问她:“那你呢?你为什么笑?”
她答不出来,只在心中默默地想:若一生都能俪影成双,就可以一直笑到老了。
而他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因为有你。”
这是世界上最朴素的情话,因配衬了那段无暇的岁月,故显得弥足珍贵。
乐歌想着想着眼中不禁掉下泪来,她突然很恨自己!她迅速脱掉了身上的红裳,用手背将眉黛和胭脂全部擦去。不能!她做不到对自己的仇人献媚讨好……更不可能和他肌肤相亲。她是乐家人……骨子里深植着身为乐家人的高贵和骄傲。她不能这么做!
乐歌突然觉得身心惧疲,先前的欣喜变成了心头空空落落的茫然,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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