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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紧抿,倔强得有些脆弱。卓欢换了纸,用镇纸镇好,又磨好墨,把笔递给沐子珣。沐子珣用左手接过笔,淡淡道:“什么样子的?”
“柳叶眉,细长目,目下有一滴红色泪痣,玉面朱唇,鼻若悬担。”
沐子珣挑眉看了卓欢一眼,有点揶揄的味道:“倒是一个美男子。”
卓欢见沐子珣心情转好,不由笑道:“那是,我怎么也得挑个漂亮的脸戴啊。”
沐子珣“嗯”了一声,淡淡道:“你先出去罢。”
卓欢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在门口站了一会,他透过门缝悄悄往里看,见沐子珣笨拙的用左手一点点的画,忽然有些想要流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客栈,看着明镜的天空,然后一字一字道:“聂、剑、文……”
像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声音,卓欢眯起眼,一向淡泊而睿智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阴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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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珣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用左手画出一张脸来。卓欢买来各种奇怪的材料,在房间鼓捣了半天,一张人皮面具便弄好了。
沐子珣见卓欢带上面具竟是意外的和谐,不由道:“它倒是挺配你的。”
这倒是真话。卓欢长得俊逸,一举一动自然风流,平日看着只觉有几分魏晋风骨的味道,现在戴着这样俊美的面具,竟是觉得有一种绝世风姿。
江柳号称扬州三怪,却和风雅不沾一点边——或许怪就怪在在这风雅之地他竟是庸俗的紧。不仅手握兵权,吸金讨银,更是建了一座府邸在繁华街道,一个写着大大“江府”的牌匾高悬在宏伟的府门口。卓、沐二人进去见江柳,竟比见府衙还要麻烦。正午时,二人终于进入江府,坐在大厅里喝茶。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江柳终于出现了。华衣锦服,天庭饱满,长得一脸的富贵相,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几人寒暄过后便各自落座,江柳笑眯眯看着卓欢道:“相欢公子,几年未见,倒是越发的清俊脱俗了。”
卓欢拱手道:“过奖了。身经大难,保得性命便已是侥幸,今日得见故人,故而容光焕发而已。”
江柳呵呵笑了几声,接着脸色忽然沉下来,一副哀恸的表情:“帝都之事在下也听说了,实在是扼腕叹息不已啊!皇上此事实在做得太过狠辣,令天下人寒心啊!”
沐子珣忽然插话道:“原来江先生还对皇上忠心的很。”
江柳看了沐子珣一眼,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忠于陛下,有何不对?”他看了看沐子珣淡漠的神色,忽然道:“沐老将军乃是忠君爱国之士,想不到后人竟是狼子野心之辈。”
气氛徒然紧张起来。卓欢与江柳只有一面之缘,只觉扬州三怪不应该是保皇派的人,毕竟当初帝都惨遭血洗令武林人士对当今皇帝侧目相看。然而今日竟是话不投机,卓欢心想,莫非江柳是聂剑文的人?
沐子珣也不生气,反而挑起嘴角笑了笑:“江先生此话差矣。倘若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先生何以拥兵自重?嘴上一套暗地一套是伪君子,远不及我这真小人做得光明。”
江柳脸色一变,冷笑道:“我江某人是江湖中人,可不爱与你们这些官僚打交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来人,送客!”
沐子珣起身,示意卓欢同他一起离开。转身之时,沐子珣冷笑道:“早听闻江柳大名,今日才知,原来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卓欢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沐子珣算是彻底把江柳惹怒了。江湖中人,怎么骂他都可以,最忌讳的却是“贪生怕死”这四个字。果然,只听得江柳怒喝一声,铿然拔剑,向沐子珣刺来!
沐子珣反手推开卓欢,左手屈指弹开江柳的剑,展臂退开几尺。见江柳的剑又再次攻来,沐子珣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弹指挥去。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茶杯被江柳强大的剑气劈成了好几半。然而沐子珣等的便是这个时刻,他欺身前去,手指探出,瞬间将茶杯的碎片夹住,再次弹出。
瓷碎片带着强劲的风声向江柳袭取,江柳措不及防,忙后退几步,接着剑光如龙,才堪堪把这些“暗器”打落。江柳站稳身形,看着沐子珣悠悠然的立在自己面前,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痴迷,喃喃道:“大罗内力?真美……”说罢忽然身形变快,如一道银光一般冲向沐子珣!
沐子珣吃了一惊,忙避开这掣风挟电的一剑,再次以指为剑,同江柳缠斗起来。然而这次他却发现江柳的剑法变得极为怪异,不仅无迹可寻,而且招招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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