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冲动(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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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记得自己昏死前身上还大汗淋漓，粘稠的体液沾满肌肤，再醒来时已然清爽干净。

&esp;&esp;裸露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水，口渴……”

&esp;&esp;床前的人影晃了一下，随即传来脚步声。

&esp;&esp;一只胳膊扶着温凝起身，温热的开水递到她的嘴边。

&esp;&esp;闭着眼睛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还困得很，刚要继续睡去——

&esp;&esp;李随把她重新拉起来，手掌微微用力按在她的肩头。

&esp;&esp;温凝眯着眼睛睁开，屋里的灯恍了她的眼，抬手遮住光线。

&esp;&esp;“干嘛？”她说，叫得冒烟的嗓子此刻格外沙哑。

&esp;&esp;男人背对着暖黄色的灯泡，逆光让她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esp;&esp;粗糙的掌摊开，里面躺着一颗圆形的药片。

&esp;&esp;比划得很慢，他说：[避孕药，要吃。]

&esp;&esp;才发现他眉宇间的担忧，打手语时有一点点颤抖。

&esp;&esp;随即了然，几小时前的疯狂瞬间灌入脑海。

&esp;&esp;温凝“嗯”了一声，从他手上拿走药片。

&esp;&esp;放在舌尖，又接过杯子，用剩下的水过了下去。

&esp;&esp;喝得急，水珠顺着下颚滑下来，打湿了一小块被褥。

&esp;&esp;温凝随意地擦去，抬眸去看李随。

&esp;&esp;男人皱着眉，定定地看她。

&esp;&esp;他的目色幽暗深邃，昏黄的灯光下，瞳仁里透着厚重的懊悔。

&esp;&esp;杯子被温凝放回床头，发出“咚”的沉闷声响。

&esp;&esp;李随的喉头上下滚动，分明不会说话，此刻却欲说还休。

&esp;&esp;终于，他再次抬起手来：

&esp;&esp;[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esp;&esp;温凝没说话，对上他的视线，而后岔开话题：“我的手机呢？”

&esp;&esp;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和刚才的“浪荡”完全沾不上一点边。

&esp;&esp;走到一边给她把手机拿来，他又不敢看她了。

&esp;&esp;“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叫我？”大惊失色，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愠怒的。

&esp;&esp;温凝立马起身，身上还一丝不挂，又让李随去给她拿一套新的。

&esp;&esp;也不要他帮忙，自己利索地穿好了。身上还淤青斑驳的，倒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esp;&esp;穿上鞋就要走，突然被男人拉住了胳膊。

&esp;&esp;女生回头呵斥，语气已然不悦：“又干嘛？”

&esp;&esp;手上捏着身份证，递给她。

&esp;&esp;眉眼低垂，薄唇抿着，高大的身形此刻卑微到尘埃。

&esp;&esp;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温凝接过，舒缓了一口气。

&esp;&esp;走到门口，她微微侧身，“我下次再来。”

&esp;&esp;门关上，他终于淹没在黑暗里。

&esp;&esp;谈不上再次“被抛弃”，只是这样的孤独萦绕了他太久。

&esp;&esp;从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esp;&esp;失去双亲的第一个月，他卖了原来的房屋拿来抵债，显然是不够的。

&esp;&esp;失去双亲的第二个月，王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说市里有一户家庭想接济他。

&esp;&esp;本就孤身一人，时年已经二十，根本不需要有谁来帮他。说虚伪的也好，真心的也罢，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寄人篱下。

&esp;&esp;况且，李随虽然不会说话，但并非手脚残废，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来还债。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他有的是时间。

&esp;&esp;王恺却说，听说是姓温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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