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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雅惊着坐了起来,连声否定着:“老爷,”她的眼里带着惶恐,和以前的赵迢般,依旧是袒护着他么。
“不要叫我老爷,”沈老爷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猛地转过身,扼住了胡雅。
手间是一阵柔软,那双平日生机盎然的眼里,没了活灵活现,她的肌肤呈出了红色,黑漆漆的眼中,带着倔色,泪似已经凝住了般,停在了眼眶里。
沈老爷在了胡雅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苍驳华发,一层层耷拉下的老皮,他的眼神已经浑浊了,又怎么能陪着眼前的少女,看遍红尘俗世。
“胡雅,”沈老爷在了她的眸里,看到了曾经的窕窕,她和胡族贵女是截然不同的,但就在此时,她眼里的绝望却不逊窕窕半分。
“对不起。。。”胡雅说罢,泪水怆然而下,滴落在沈老爷的手中。他似被灼到了般,退了开来,跌在了床柱旁,感觉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疼意隔了几十年后,再一次吞没了他。
他并不是胡雅的良人,沈老爷想起了那个金钗在手的小小女童,再想着那一日往了他的嘴里塞了个糖果子的少女,以及新年灯火酒宴上,往了他和少恬碗中夹着蔬菜的胡雅。
痛苦地闭上了眼,沈沐,你凭什么以为,罪孽一身的你,下半生能在了她的笑靥如花中度过,你凭什么以为窕窕绝然离世,而你能一人独自偷活。
“莫在哭了,”沈老爷稳了稳已经站不住了脚步,听着那阵子哭声,撕碎了他的心。
头一回,他将胡雅搂在了怀里,哄了起来,他的嘴里唱着的是不成形的摇篮曲,似是天南地北那么远的方向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和沈查子那一日吹得“胡虏曲”的箫声有些相似:“胡雅,从今以后,你就唤我做阿爸吧,”胡雅偷偷地泣了好几回,却在了这一日里,听了这句话后,彻底哭了出来,肆无忌惮,淋漓尽致。
泪却不是她一人的,沈老爷给胡雅拢好了被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张妈壮着胆,抬头看他,见了他两眼有些发红,也不知是不是和小夫人拌了嘴。
“去叫四爷过来,”沈老爷走得很慢,整个人看着佝偻了不少,朝着东厢房走去。
窕窕,若你对沈家真的有恨,那这一切,就承在我沈沐一人身上,他回头看看南厢房和西厢房,和她们都没有干系。
张妈跑去找沈四爷了,南厢房外,闪过了个人影,窗子被推开了,一道身影闪身进了胡雅的房中。
屋子里还带着股胡雅特有的香味,来人看着已经睡了过去的可人儿,她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男子的身形很是高大,站在了房中,显得室内有些狭窄,他皱着眉,脱下了面具,现出了副深邃的鼻眼,很是英伟的一张脸。蓝色的眸中带着疼楚,他低下了身,唇流连在了她的颊上,逐一吻去了她的泪痕。
东厢房那边有了些动静,他推开窗,闪身离去了。
☆、弈 女
沈老爷传话来时,沈四爷才刚从了一房美妾的软玉温香中缓过了神来。
昨夜他喝了些酒,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都有些记不大清了,晨起整理衣物时,他在还腻在了怀中的香肩上啃了一口。
“小蹄子,真是口重,”沈卿源套上了外裳,数着自个儿脖间的红梅点点,选了个熊皮厚领子,围在了旁边。
“今年的春来得会比往年早些。”身旁的服侍丫鬟给他整理着发鬓,沈卿源的发丝比一般的妇人还要滑手,象牙梳一溜就到了底,让人爱不释手。
“爷,”丫鬟给他绑了块棉红色的冠巾,“您又说胡话了,早上去塘子里打水,都结了层冰渣子,入春,还早着呢。”
“那我怎么看着二哥三哥的院头飘着几朵绿云,”沈四爷说着笑,眼迷成了一条笑弧线,捏过了丫鬟的手,搓了起来,“大冬天的,打什么水,可是要心疼死四爷我了。”
“爷,”这名丫鬟来得晚,被沈四爷一拨弄,脸臊得比门前的灯笼还要红彤,却又舍不得抽出手来,任由了沈四爷捏在了手里。
门外的小厮冻得直跺脚,壮起了胆来,催道:“四爷,老爷房里已经派人催了几趟了,您可是赶着些。”
沈四爷算算次数,也是催得比平日里急了,才慢吞吞地踱了出来。
院里头的卵石路上结了层冰,走着有些滑脚,厚厚的雪堆在了脚边,前头只余几株白梅,和雪混成了一色。
雪风兜进了斗篷里,沈四爷走进了东厢房里,一脸的吊儿郎当。
年才刚开始,大哥倒先问起了讯来,可不是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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