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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祖惊霞就要嫁给方浪,他们更关心,说不尽的好话,更瞧得祖惊霞脸都红了。
难得有这么好的一个借口,江老头哪还不乘机将美酒搬出来,借祝贺方浪为名,喝上几杯。
谁都瞧出江老头的心意,也谁都没有阻止,大家也实在高兴。
方浪浅斟低饮,喝得很少,他还要跟金虎拼一个痛快,尽管他绝对相信金虎不是那种做了官便不认识旧朋友,穷朋友的人,但他也明白家庭的担子有多重,娶了妻子,有了孩子之后,他是否还有空闲离家上京去找金虎絮旧,临别这一顿,自然是非喝个痛快不可。
祖惊霞只呷一口,一张脸便已红如霄霞,这当然是羞不是醉。
祖惊虹也喝得很少,不全是要留待与金虎拼一个痛快,就连他也奇怪,何以竟然完全提不起饮酒的兴趣。
江老头可不管那许多,看看老妻不理会,又干了一杯,一面不住大赞好酒。
那事实是好酒,江老头越喝越要喝,终于醉倒。
方浪随即将酒杯慢慢放下来,仰首看了看,嘟喃道:“那个老小子,这时候应该到来的了。”
祖惊虹亦自仰首道:“他应该选择吉时动身,今天只有一个吉时,除非他根本不理会那一套,则应该已到来这里。”
方浪道:“他是不管那一套,大娘却相反,而他一向都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
惊霞沉吟道:“山路崎岖,他们扶老携幼的,当然是走得慢一些。”
方浪道:“可以放心的就是这个老小子很守信用,大伙儿就是今天不能成行,他一个人也会跑到这里来。”
祖惊虹笑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等得不耐烦。”
方浪道:“少林寺出来的,耐性又怎会不好。”
“你们两口子自顾说话,若没有这个耐性,如何是好?”祖惊虹又笑起来。
惊霞脸更红,瞟了方浪一眼,不说话,方浪也只是呆笑。
他们其实都有些奇怪,离开景王府之后,祖惊虹简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谈笑风生。
难道这才是祖惊虹本来的性格?
他们也就等下去,却没有再喝酒了,江老头也熟睡不醒。
时间也就在这种情形下飞逝,不觉日已偏西,杯中的余酒也给风吹干。
方浪与惊霞谈谈笑笑,无意一看天色,突然呆一呆,脱口道:“怎么这时候还不见到来?”
祖惊虹接道:“也许我们该走去那边瞧瞧。”
“那边?”方浪目光一转:“你是说连云寨?”
祖惊虹忽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需要走一趟。”
方浪点头道:“这实在不是那个老小子的作风。”长身站起来:“还是去瞧瞧才放心。”
惊霞当然不会反对。
三人来到那一片草原之际,太阳已压在西山之上,晚霞亦逐渐变成金红色。
阳光斜照在草原上,一片血红,却不是阳光令草原变色。
大部分草丛都溅上了鲜血,虽然已经被风吹干,但仍未变色,仍是那么的触目。
祖惊虹三人齐皆怔住,他们并不是全无见识的人,却几曾见过这般悲惨的场面。
也不知多久,方浪突然叫起来:“是连云寨的人,是他们!”语声激动得简直不像是他的语声。
“金虎——”祖惊虹亦叫出来,随即向山坡那边奔去。
方浪祖惊霞紧追在祖惊虹身后,三人先后在陷阱边缘停下!
金虎仰卧在绳网上,一双眼仍然睁大,眼瞳仿佛仍然充满疑惑,悲愤。
“是谁?是谁做的——”方浪大叫。
祖惊虹忙蹲下半身,无法拔出了旁边插着的一支弩箭。
方浪没有扑向陷阱,转身疾奔了出去,祖惊霞不觉地跟着他!
祖惊虹看看他们,目光移到金虎的腰间,随即凝结,似乎已发现什么。
金虎的腰间一直系着徐阶那条玉带,现在玉带已经没有了。
“难道……”
祖惊虹嘴唇逐渐颤动起来,只说了两个字便语不成声。
方浪那边一直奔进了尸堆,每看一个便叫出一个名字,连云寨上的人他大都认识!
前面一顶轿子翻侧,一个老妇人全身浴血,倒在轿旁,方浪目光一落,脱口悲呼:“大娘——”
那是金大娘,连惊霞也认出来了。
金大娘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几下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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