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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的尝试,非常没有把握的。只不过因为,在这种情况下……”
“我懂。”声音很低,很激动。
护士在给毫无知觉的玛丽·罗做注射前的准备,这将是在臀部作肌肉注射。安德鲁对住院医生交代说,“医药公司讲,这药每四小时注射一次。我已开了处方,不过我希望你……”
“我会守在这儿的,头儿。记住了,四小时一次。”住院医生把声音压低,“喂,打个赌怎么样?大家机会一样地赌,要是——”
安德鲁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这位得克萨斯人已在医院里受了一年训练。这期间,他表现出是个极称职的医生,可是他对周围事物麻木不仁,这却是尽人皆知的。
护士给病人注射过后,拿了脉,量了血压,报告说,“没有反应,大夫。
脉搏、血压和注射前一样。”
安德鲁点点头,暂时放心了。他并没指望有什么好转,但产生不良反应倒是可能的,特别是用尚在试验阶段的药物时。此刻他心里仍在嘀咕:玛丽·罗能不能活到明天早晨呢?
“她的情况如果更糟了,打电话到我住处来,”他交代说。接着,轻轻对病人的丈夫说了声“再见,约翰”,他就走了。
安德鲁回到公寓后才想起来,费尔丁·罗思公司的女推销员还在医生休息室里等他的回话哩!这次他总算记住她的姓了——德·格雷。名字是辛蒂吗?
不对,是西莉亚。他正准备挂电话时,一转念,到这会儿她大概已打听出所发生的一切了。明天再找她谈吧。
二
通常,每星期六上午安德鲁十点钟在诊室接待病人,中午前后去医院里。
今天他的安排倒了过来,九点钟就到圣比德医院了。
昨晚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今天早晨空气清新、万里无云,略感寒冷但阳光明媚。
安德鲁正在上医院的台阶时,前面的医院正门砰地一下打开,住院医生奥弗顿大夫冲到他面前,奥弗顿似乎很激动。他头发乱七八糟,仿佛匆匆忙忙起床后忘了梳。他抓住安德鲁的胳臂,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打电话找你来着,你已经走了。你公寓的看门人说,你正往医院这边来。我就是要最先找到你。”
安德鲁把胳臂挣脱了出来。“这是干什么?”
住院医生忍住了,“不用问,快来吧。”
奥弗顿领着安德鲁匆匆穿过走廊进了电梯。在抵达四楼以前,奥弗顿不说话,连看也不看安德鲁一眼。然后他急急走出电梯,安德鲁跟在后面。
他们走到病房门口。昨天晚上安德鲁离开这病房时,里面有失去知觉的玛丽·罗、她丈夫、护士和住院医生本人。
“进去!”奥弗顿急不可耐地指着门说,“快进去呀!”
安德鲁进去了,一下子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身后,住院医生在说话,“你真该跟我打赌的,乔丹大夫。”他又说,“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绝对不会相信。”
安德鲁轻轻地说,“我现在也说不上自己信不信。”
完全清醒过来的玛丽·罗靠在床上,穿一件蓝色有花边的睡衣,对他微笑着。虽说她笑意淡淡的,而且人也显然很弱,但比起昨晚昏迷不醒的状态,区别之大就像出现了奇迹。她已经抿过几口水,手上还拿着一只塑料杯子。
昨天加深的黄疸色皮肤,今天明显地淡了一些。安德鲁进屋时,她丈夫站起身,笑容满面地伸出手来。
“谢谢你,大夫!真谢谢你呀!”安德鲁握着他的手时,看见约翰·罗的喉结牵动了一两下。
病床那边传来玛丽·罗接上来的一句话,声音虽轻但极其热情,“祝福你,大夫!”
现在轮到住院医生了。奥弗顿使劲握着安德鲁的手说,“祝贺你!”他又补了一声“先生”,用这称呼可不像他平时的性格。安德鲁惊奇地发现,这粗犷的得克萨斯人居然热泪盈眶。
病区护士长勒德洛太太也赶来了。她平时心事重重、不苟言笑,今天却满面春风。“医院里都传开了,乔丹大夫。大家都在说你的事情。”
“你们瞧,”安德鲁说,“有一种试验中的药叫罗特洛霉素,是别人送来的。我并没有做——”
“在这医院,”护士说,“你是个英雄。我要是你,才不会不承认哩。”
“我开过一张化验单,”住院医生在汇报,“验血结果表明,氨已下降到正常范围。胆红素没有上升。因此,其他治疗措施都将按常规进行。”他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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