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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极了!”
“你在两边都干过,”她指出。“处方药和门市产品。告诉我,你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有非常根本的区别。门市产品大多是骗人的,”特迪瞥了一眼办公室里到处都是的文件。“我想你在查阅花销时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别管它,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探询地看着她。“要我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吗?”
她点点头。“我要的就是这样。”
“好吧,你可以这样来看待它。我们两人都知道,每一种处方药要花几百万元来研究,要花五六年工夫才能投放市场。而门市产品呢,搞个配方至多只要五六个月,花销极其有限。然后大量的钱花在包装、做广告、推销上。”
“特迪,”西莉亚说,“你真有窍门,一下子就说出了事物的本质。”
他耸耸肩。“我从来不骗自己。我们这边卖的东西可不是路易巴斯德(十九世纪法国微生物学家、化学家。译者注)发明的。”
“但总的说来,制药业中门市产品部的药物销售情况一个劲儿地往上蹿。”
“就像他妈的火箭似地!因为它符合广大美国公众的需要,西莉亚。当人们得病的时候——多半是些小毛病,如果他们聪明点儿,不理它,过段时间自会好的——有些人喜欢自己处理。他们喜欢自己当当医生,我们钻的就是这空子。因此,既然火箭反正要往上蹿,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费尔丁·罗思、你、我——不抓住它的尾巴跟着往上蹿呢?”他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接着说,“眼下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我们没把尾巴抓紧——我们在市场上没得到该得到的份额。”
“我同意你讲的市场份额的问题,”西莉亚说,“而且我相信我们可以改变这状况。至于门市产品分部的药物本身,一定比你说的作用稍稍大一些。”
特迪抬抬手,仿佛这回答无关紧要。“也许稍稍大一些,但大不了很多。
有几种好药——比如阿司匹林。至于其他药,主要使人们感觉上好过些,即使只是心理上的感觉也行。”
她坚持说,“比如有几种常用的感冒药,难道它们起的作用不比心理上的安慰要大一些?”
“不,不!”特迪断然地摇摇头。“去问问随便哪个好医生,去问问安德鲁。如果你我这种知道内情的人得了感冒,我们最好怎么办呢?我来告诉你吧!回家去,两只脚一搁,休息休息,多喝点水,吃上几片阿司匹林。这就是所要做的一切。科学上还没找到治普通感冒的药,我听说那还有很长很艰苦的一段路要走呢!”
特迪说得很认真,可把西莉亚逗乐了。“你从来什么感冒药也不吃吗?”
“从来不吃。当然,幸亏要吃的人很多。每年数不清的人抱着希望,花五亿美元想治他们那无法治好的感冒。于是,西莉亚呀,你、我、我们大家就卖他们需要的药。妙就妙在,这种药对他们都无害。”特迪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小心谨慎起来。“当然罗,你知道我不会对任何外人这样讲。眼下因为你问我,我才这样讲,我们是私下谈谈,而且我们互相信任。”
“我感谢你的坦率,特迪,”西莉亚说。“但你既然这样看问题,你干这种工作,是否有时心中不安呢?”
“回答是:我并没有不安。原因有二,”他说时伸出指头来表述。“第一,我干的这一行不判断是非。我接受现实的世界,而不像有些梦想家,认为世界应该怎样怎样。第二,反正有人要卖这玩意儿,当然特迪·厄普肖也可以卖。”他犀利地看了西莉亚一下。“然而,这使你心中不安,对吗?”
“对,”她承认说。“有时,这使我不安。”
“头头们跟你说过,你在布雷联营公司将干多久吗?”
“什么也没说过,我想,可能要一直干下去。”
“不会的,”特迪向她保证说。“他们不会把你搁在这里。或许会让你干上一年再提拔你。所以,坚持住,姑娘!归根结底,这是值得的。”
“谢谢你,特迪,”西莉亚说。“我听你的劝告,不过,我希望不止是坚持到底,而是大干一番。”
尽管西莉亚是有工作的妻子和母亲,她却决意把家放在心上,尤其是要和两个孩子保持亲近。莉萨这时五岁,布鲁斯也有三岁了;每天晚上(休息日除外),在她回家以后和晚饭前,她总和孩子们一起待上两小时——这是西莉亚的固定安排。不管她公文包里带回来研究的文件多么重要。
同厄普肖谈过话的当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