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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八十一路“披风刀法”使将出来,端得是威猛无俦。他心伤沈阳之死,悲愤之情尽数化作对敌之怒、攻敌之猛,加上天生一付火爆脾气,此时着着进击,用的全是进攻招数,悍不畏死。霍梅意与他拆了几招,便觉他力大刀沉,招数凶狠辛辣,四人之中,以他最为难以应付。他以一分之力,对付潘五姑手中不断向自己双臂缠来的丝绦,以二分之力应付奔跑不息、一击不中,即便远扬的仇道人;以三分之力拆接吕师囊的“冰魄冷掌”;余下的四成功夫,便尽数用在雷震身上。
明教诸人之中,数仇道人与潘五姑使的武功最为华美好看,他二人一个是翩若惊鸿,一个是矢矫若龙,都是远身攻击的招数路子;雷震与吕师囊,使得却是险象环生的近身肉搏功夫。他四人或轻功掌法,或大刀软鞭,攻敌出招时,均有套路章法可寻,一招一式,除雷震而外,俱是攻守兼备。雷震一味进攻,偶尔露出的破绽空门,一边的吕师囊内力深厚,掌法精妙,都能替他防守补救过来。
霍梅意所使的功夫却与他们不同,他是拳脚交加,指掌齐施,或头锤、或膝顶、或肘撞,任意施为,信手成招,如羚羊挂角,如黄鹤杳渺,绝无一丝踪迹可寻。要知霍梅意自身的波斯武功本就精强广博,赴南天竺习得“瑜伽术”后,对武学之道更是另有体悟,加之又在黑木崖参习明教典藏武学数年,于武学外用技法,实是广之又广,博之又博,凡举天下,无人能及!
他这里与明教四长老斗得昏天黑地,那边厢方破阵边走边看,早移身到方腊身旁。此刻二人虽都注视着霍梅意等五人的剧斗,但心境却是迥然各异。
方破阵内心甚是矛盾。仇道人救方腊、伏狂牛,他极是敬佩,那日听霍梅意说已将仇道人杀了,还与之大闹了一通,此时自然不愿看到霍梅意伤了仇道人及同伴。但反观结局,却也非他之所愿,他早知霍梅意并非正人君子,可自从跟他习武,这二十几日下来,入迷已极,而且霍梅意纵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决非大奸大恶之徒,事实上,此人身上自有一股狂放不羁、我行我素的风范令他太为心折。
方腊当然不似方破阵这般,他一心一意只盼明教四长老得胜,尽快将霍梅意杀了。沈阳已死,方腊悲愤填膺,不过他素来心肠刚硬,此刻脸上并未显露出哀伤之色,指着地上的沈阳说道:“这人二十几日前,是我从县城领来的,他一直待我很好,不想被这胡番杀害了。”方破阵全神贯注,正看五人的剧斗上,未听清他说些什么,问道:“什么?”
方腊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阿胜,那日夜晚我去威坪做什么,你眼下该猜着了吧?”
方破阵刚才见到他时,隐隐约约想到一些事,但这些事就如同一片片散开了的棉絮,任他怎么用力拼凑,总也拼不到一块,闻言惘然摇头。方腊道:“那晚在你卧房门口,你问我去威坪做什么?我说到时你自会明白,现下我就告诉你……”。将近日所做诸事,自救仇道人始起,直至今日领明教诸人入帮源峒为止,统统说了,毫无隐瞒。
方破阵听后,如梦初醒,才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心中颇不是滋味,暗道:“你瞒得我好苦。”道:“原来那日上峰途中,敢情是你撞到了那根苦竹。”方腊道:“是啊。阿胜,你不怪我吧!”方破阵道:“怪你什么?”方腊道:“咱俩是好兄弟,我却瞒着你做了这许多事,还盯你的梢……”。方破阵抢道:“十三哥,我怎么会怪你?你又不是有意要瞒我,我猜这定是那位道长的主意,是他要你这么做的。嘻嘻,要说瞒,我不是也瞒着你来这帮源峒习武么?我也是迫不得已,没法子,在霍先生面前发了誓的。”方腊道:“那咱哥儿两个就算扯平了!”方破阵点头道:“好,扯平!”
便在此时,树林边长草晃动,小禾口哼小曲,从林中走出,洗罢米菜而归。她一出树林,立时被眼前这付景象给惊呆了,手中的木盆“啪嗒”一声,打翻在地,白米腊肠洒得满地都是,口中小曲也停下了,一只小手不由自主地捂在嘴上,满面惊恐。
方破阵向她招招手。小禾走过来,见到方腊,更是讶异,瞪大了一双秀目,问道:“少爷,这些人是谁啊,霍公公干么和他们打架?咦?这人躺在地上做什么?啊呀……”这时才发觉沈阳口鼻流血,沾得胸前白袍殷红一片,呼吸全无,原来是具尸体。她慌忙躲去方破阵身后,手指尸体,战战兢兢道:“他……他死了么?”
方破阵拍拍她肩膀,加以抚慰,双眼却仍旧紧盯着激斗正酣的霍、仇等五人。方腊愤愤道:“他这般模样,哪还能活!”顿了顿,又道:“禾姑娘,不用怕,死人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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