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4 页)
有人听到了吗?”
“我不知道。”
“得啦,帕格!”那张肥胖的脸沉下来,显出机灵、顽强的神情。“这个岛上正在酝酿着什么事情。一定是极大的事情。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
“没法给你帮忙。”
“你脸上流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个穿着云雾似的白蝉翼纱衣服的金发姑娘吃吃地笑着走到塔茨伯利跟前,从这团云雾里露出一双拿着一本纪念册和一支铅笔的粉红色小手。“请签个名好不,塔茨伯利先生?”她用银铃似的声音说。他哼了一声,草草地签了名。那个姑娘在吃吃的笑声中象一朵白云那样飘走了。
“我告诉你,这叫我想起什么事情,”塔茨伯利嚷着说,“想起了我在新加坡参加过的巴喜特酒会和舞会,那时候,那帮黄皮肤的矮鬼正在马来半岛向南挺进,有的骑着自行车。你们那儿海港里的那些庞然大物都被炸得稀巴烂,接着美国在菲律宾的整个部队被黄种人俘虏了,这些黄种人还挤满在东南亚和东印度群岛上,搜刮必要的物资来进行一场准备打一百年的战争;新加坡丢了,大英帝国四分五裂了,澳大利亚象一个赤身裸体的新娘,随时都可能受到蹂躏,日本舰队比你们残剩在太平洋的那一点力量强大四五倍——由于这一切情况,我们可不可以说,人们在夏威夷会指望有一种担心的气氛、一点紧急的感觉、一丝痛下决心的迹象,就象我们的英国老家在受到狂轰滥炸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但是热带使白人不适宜进行现代战争。”塔茨伯利用一只胖手拍拍花环。“土人看上去好象非常容易被控制,叫人产生一种虚假的无敌的感觉。在澳大利亚就没有这种错觉。人们吓得没命。他们知道杜立德那次空袭是美国人巧妙的、勇敢的表演,可是对日本的作战能力毫无损伤。这个游园会上有三分之一的人问我杜立德空袭的情况,骄傲地把钮扣弹得拍拍响,嘿,伙计,英国皇家空军一个月有几次派几百架轰炸机到德国去——有一夜我们派了一千架轰炸机去轰炸科陋—可我们仍然没有削弱敌人的斗志。也许我的神经不行了,但是我看眼前这一切真有点象是一个充满美国口音和菠萝的新加坡。”
“听起来这好象是你下一次的广播,韬基。”
“大体上是这样。这些人需要唤醒。我当初不喜欢在亚洲人的炮火下从一个即将沦陷的英国堡垒里匆匆忙忙地逃出来。这些人也不会喜欢的。我更不喜欢的是被亚洲人的鱼雷打中。我真巴不得那一个礼拜不用在赤道的阳光下坐着捕鲸船或救生艇在辽阔的海面上漂流。”
“你跟尼米兹谈了话,就会放心了。”
帕米拉挽着卡塔尔。 埃斯特的胳膊踱过去,两个人谈得很热烈。“你看我的帕姆脸色怎样?”
“看来有点累了。”
“她前一个时期吃了苦。他们那时候把一群妇女送上一艘开往爪哇的旧希腊船,我们就分手了。帕姆在船上害痢疾,病倒了,不得不在爪哇住医院治疗,接着我的上帝,日本人开始在那儿登陆。所以又得匆匆忙忙地逃上船去,当时她几乎路也走不动了。帕姆的恢复能力很强,她在很快地好转。喂,那个潜艇英雄要来参加你的宴会吗?”
“没有请他。”
“你请他好不,老兄?我很想跟他谈谈。哦,我还得再跟理查逊将军扯扯。他非常迟钝,是不?”
塔茨伯利一瘸一点地走开,帕格固执地决定,他不邀请埃斯特。他不喜欢“乌贼号”艇长。在他虚伪的礼貌下,明显地流露出顽固的自负,对一个指挥一艘在条约限制下建成的巡洋舰的前辈隐隐约约地表示自己的高明。海军生活有助于使人克服小心眼,而帕格。亨利也经常让别人得到赞扬。但是夏威夷总督当着帕米拉的面对他态度冷淡,却夸奖那个年轻军官,这可使他恼火。
拜伦弯弯曲曲地穿过人堆走来,手里拿着一大玻璃杯潘趣酒。“哦,爹!给你来一杯,好吗?”他眼睛闪亮、通红,脸上流露出呲牙咧嘴的傻笑。“盛大的游园会,哦?你要喝什么,爹?”
帕格的眼光从酒杯瞟到他儿子的脸上,他说:“还剩下什么吗?”
拜伦哈哈大笑。“爹,你不能压制我喝酒,今天下午不成。我实在感到太高兴了。我有一年没感到这么高兴了。瞧,爹,咱们请‘夫人’埃斯特来吃晚饭吧,成不成?他生性古怪,可是呆在潜艇里的人总免不了多少有点愣头愣脑。他是个了不起的艇长。”
维克多。亨利从人群中的一个缺口望过去,可以看到帕米拉和埃斯特在酒吧跟前,仍然在愉快地谈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