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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得罪了夜老夫人?小姐在敬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夜老夫人的身上,数九寒冬的,夜老夫人惩罚小姐在天井边洗衣物,又冷又累,唉,小姐才刚调养得有起色的身子又累跨了。”
顾自强脸色死灰的坐到了太师椅中。婆婆教训媳妇天经地义,即便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得有丝毫的怨言。再说夜老夫人的教训和惩罚都说得过去,晚起罚跪也好,洗衣受罚也罢,都再正常不过。宫中的几位娘娘当初不也被皇太后教训得只有点头的份。
“好在姑爷将小姐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宫中的太医和姑爷的交情也深,好歹救活了小姐,老爷就不必再操心了。”
隐隐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顾自强又想不明白不对劲在何处。只得以手支额,半晌才道:“这么说来,是我太多疑了?”
“不是老爷多疑。大业谁不知道顾家、东方家的仇怨?再说夜老夫人对老爷犹为误解,唉……往事不提也罢。只是姑爷在夜老夫人的教导下仍旧能够做到宰相肚中能撑船,真是后生可畏啊。想来顾家、东方家两家的仇怨在小姐和姑爷这一辈总会了了。”
“但愿吧。”神思老远,顾自强回答得有些言不由衷。
老管家‘噗哧’一笑,又道:“老爷你是有所不知。如今京中盛传许多商贾贵族为了让自家妻女肤色亮丽,不惜挥洒万金狂购牛奶给妻女沐浴,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似小姐的肤色转变得那般奏效,啧啧啧……他们哪知道我们小姐是天生丽质,不是什么牛奶一泡就能够泡得出来的。”
女儿颇有妻子当年的英姿,虽然称不上倾城倾国,但如果不是坠落冰川受尽药水之苦,也定然不是其貌平平之辈。只是在他遍请名医替女儿诊病的过程中却又让女儿背上了一个药罐子的名号却是出其不意。当时回京途中他灵机一动,也罢,药罐子就药罐子吧,看在药罐子的份上,东方随云也许会手下留情。
“老爷当初致仕归京的时候只怕就揣测到了京中的危险,是以才会让那些抵毁小姐的说辞流言满天飞吧?”
顾自强苦笑点头,“我接到圣旨就已猜到是东方随云的用意了。东方随云能够以年少之姿入相并且能够左右陛下的心意,这般心机不可不防。奈何我顾家有愧于东方家在先,而我又……唉,顾府只剩麦子,她一介女流必不是东方随云的对手,是以我故意让大伙传出麦子无貌、无品、无才之说,目的就是让东方随云放弃报仇雪恨之心。”
“老爷是听闻姑爷性喜挑战的传闻吧?”
“是啊。我想着麦子已经被我抵毁得这般不堪肯定就引不起东方随云的兴趣,也许会放过我顾家一马。到时候我再替麦子订一朴实的人家,从此隐于大业,世上将再也不会有我顾家的子孙出现。那必不会再有东方家、顾家的世代怨仇了。只是万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东方随云居然订亲请旨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当初我还以为他这是釜底抽薪,狠到要让我顾家无一丝血脉存世。”
闻言,老管家摇头叹息,“老爷,我们以及世人都误会姑爷了。”
“误会?”顾自强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总觉得这般平静之下定隐藏着什么滔天的波澜。”
“老爷多心了。即便是有,以小姐的聪颖灵秀,定能化祸为福。”
想起女儿的秀外惠中、平淡如水却又看尽尘世的谈吐,顾自强嘴角抹起欣慰的笑,“是啊,是我小看麦子了,也是我小看女子了。”
“老爷才没有小看女子呢,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夫人随军征战……”说到这里,忠叔的眼睛泛红,用手抹了抹眼睛,“瞧老奴这张嘴,大喜的日子……”语毕,直是拿手抽打着自己的脸颊。
“罢了。”顾自强长叹一声,魁梧的身子站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他们娘仨。所以,我再不能对不起麦子。忠叔,消息来源可靠不?”
“老爷放心。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消息都是老奴花真金白银买来的,错不了。”
“这就好。麦子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据广陵王府的人传来的可靠消息。许昭阳仍旧不死心,又想着什么别的办法蠢蠢欲动啊。”
顾自强闻言,冷哼一声,不屑说道:“我倒希望许昭阳去闹一闹呢。最好闹得不可开交,闹得陛下能够让麦子和相爷和离,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以‘下堂女无颜见江东父老,我愿携女终老山林’为借口,脱离这京城的鸟笼,和麦子过着畅游山水的日子。”
“可如果小姐对姑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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