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页)
。
所幸经历这么多磨难,曹毅的性情也逐渐开朗起来,前不久还很贴心的带包小娜去厦门玩了几天。回来后包小娜把自己租的房子退了,正式住在一块。期间包小娜也问过曹毅,为什么不去继承他爸爸的遗产,那么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否则单凭他们微薄的薪酬,往后买房子只能是空谈。曹毅说得很坚决,他不想动用带血的钱,也不愿恢复白辰逸的身份,宁可一辈子当个纹身师。
说到底,有些身份一旦抛离了,未必就能回得去。如同白家现有的亲戚里,白辰逸的存在老早与血缘无关,无非是个随时可能发神经的疯子。就算他能光明正大拿走自己的财产,谁能保证往后不会招致更多的是非与阴谋?
包小娜尊重他的决定,也希望噩梦到此结束。
她抱着鸡毛掸子,往室内环顾一圈,或许也在思考理想中的家是不是眼前这幅模样。随即她的目光停留在两人的照片上,这还是她在鼓浪屿死拖活拽曹毅才勉强答应的。尽管表情难看了点,好歹也是他们第一次的合影。想起拍照时的趣事,她不自禁地笑了笑,但是另一股不快的情绪很快将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叶欣梧的照片还挂在墙上。
包小娜搬来板凳,站上去后一只手快速伸进照片的背面。她还没摸索多久,钉子突然松脱,整个相框重重地摔在地上。伴随玻璃碎裂的响声,原本精致的框架也四分五裂。
包小娜飞忙跳下板凳收拾,却无意发现蝴蝶纹身的图案与照片整体材质不同,并且纹身的部分从照片正中翘起一个角。这倒让她纳闷了:分明是一张照片怎么好像是由两样东西拼接的?
她试探地抚摸蝴蝶的图案,又摸摸其它部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触感绝不是相片纸,世间没有如此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纸张。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它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皮质。当然不会是常见的牛羊皮,如此细腻光洁的质地怎么看怎么都像是……
包小娜小心翼翼地顺着起角的地方轻轻往下拉,一块呈长方形的背部蝴蝶纹身从相纸里剥离出来。这才赫然发现,这块皮质纹身是后来衔接上去的。几乎是同时,她立刻想起了太平间的叶欣梧,还有她背部缺失至今的一块皮肤。
莫非照片所用的蝴蝶纹身,是叶欣梧的人皮?
如此可怕的推测,慌得她一不小心跌坐在碎片当中,手指扎破了也不知道疼。
她呆滞地举起受伤的手指,只见一颗颗血珠滑落指尖,滴溅在四散的碎玻璃上。血腥的气息宛若一枚钥匙,轻而易举地开启了沉寂多日的记忆之门。在那里,她看到一幕画面,一段她麻醉后所遗失的场景:代替她躺在手术台上的严虹,胸口被手术刀拉出一道长长的红线。血液从破开的皮肤中蜂涌而出,越流越急,逐渐将严虹整个人都浸泡在血海里。
溅洒在严虹脸上的血犹如轻匀的一层层胭脂,又似点缀面颊的花钿;尽管都用来装饰美,不同在于这种美却是剖开人体最隐秘的本质,直观得让人胆颤心寒。执行者的叶子琛俨然把严虹当成一件私人雕塑,变换着方式在她身上凿刻出他想要呈现的体态,圆着多少年也不敢妄想的梦。
过程中,他不时露出满意的微笑,把本就冷酷的神情渲染得更加阴森。以至包小娜再回忆一遍,都仿佛被人从热炕头直接丢进了结冰的湖水里。
可最让她发麻的场面,并不是叶子琛如何专心致志地肢解严虹,而是那个一直与叶子琛相对而立轻轻吹着哨子的男人。叶子琛因为他的存在,因为哨子的激励,斗志愈加高昂。吹哨子的男人并不因场面过分血肉模糊,而流露出一丝不快或不忍,他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吹着他喜欢的哨子。
哨子没有声音,但包小娜听得真切,因为她知道里面每一个音符都是让人迷失本性的魔音!因为她也吹过类似的哨子,给她这枚古怪哨子的,也是这个男人。
原来他才是令自己丧失记忆,或者说抗拒回忆的根源。时至今日包小娜才明白,当晚旁观严虹被杀的人里面,原来还有她。尽管她因为麻醉的关系意识未完全恢复,但被人放进轮椅后,她微睁的双眼终究还是看到了。这也是她被巫昊阳带走前,最后看到的一幕。
现在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残忍?
严虹的死,叶欣梧的人皮,巫昊阳的自杀,台商的发狂,曹毅都是躲在暗处窥探一切,却与任何一桩一件沾不上实质关系的旁观者。法律没有定性心理杀人的条文,所以他永远置身事外,淡然望着棋盘中人各自厮杀。
包小娜发疯地想离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