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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一脸茫然,她又不再下说而是改口道:妹妹,你切记如今皇上召幸谁便是对谁天大的恩宠。皇上……总之他对你我姐妹原是极好的。
她将说不说,我更是一头雾水。
再过十来日,听说终于又捉住几名刺客首脑。追杀文浩的刺客们陆续被擒获,只差元凶——文泽与文浩的大哥前太子定怀未归案。
文泽继续亲审刺客——突有一日消息传来,下旨查封所有全国所有青楼妓院……嫔妃们揣摩上意,私下里议论纷纷。
此时距文浩遇刺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德仁太后痛定思痛,决意离宫一年,驾临莲溪寺吃斋理佛,为文浩超度。
自审过刺客首脑后,文泽突然减少去太后宫中请安的次数。有时与我在宫中
路遇,他看了我脸虽然嘴中不说什么,却总会微微起蹙眉头。
我自然不敢多问,但心中惴惴十分不安。想借酒消愁,派人莲蓬去取点来储备时,却又被内务府告之说,文泽前几日已命人毁去所有的胭脂醉。
包括酒坛亦被摔得粉碎,无一幸免。
怅怅然若有所失,我忙命藏好听雨轩中幸存的五六瓶酒,不敢放在明眼之处。
不想目布尔宁大汗西托竟在此时又来了个火上浇油。他得寸进尺,派遣使者向我朝索要种子药材,声称如若文泽不给,今后北疆战火将绵绵不绝。作战季节不对,文泽一忍再忍,依言赠物西托,却更是烦恼动辄大发雷霆。太后不在宫中,懿孝皇后好言相劝,被骂至流泪。
从此众嫔妃对着文泽小心翼翼,惟恐一言一行招致祸端。
那年秋天,真真是个多事之秋。
无人说笑。
无人开怀。
宫中一片凄风冷雨。
我却无须过于小心。因为,自太后离宫后文泽竟从未召我侍寝。而我这里,一会儿悲,一会儿苦……千回百转,愁丝难理。无心做任何事,每日恹恹的胸口泛潮。
第五十五章 玄机(下)
这日正闷着,可人奉琴贵妃之命来唤我过去。自从得知她的秘密,我倒象自己做过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一般怕与其见面,之后就没过去。现可人找上门来,说不得只有硬起头皮慢慢踱至天籁宫。
琴贵妃陈列整齐的屋子里烧着一盆火盆,室内奇香扑鼻,温暖如春。她一身大红衣装如红杏倚云般倚在檀木桌前,朝着我微微含笑。我亦对她回笑,突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定睛看时,517Ζ本来就倾国倾城的她今日略加修饰,更显出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惊人美来。苍白的双颊隐隐透出酡红,象小块胭脂滑入牛乳之中,慢慢在那白里层层渗出一般。
如此绝美,她竟又穿着大红衣裙——我不禁呆住。
琴贵妃看我怔怔望她,拿手半捂了脸,笑道:还不坐下!傻了么?
我强笑着在她对面款款坐下。她屏退众人,亲手倒茶。正准备吃时,突闻见白色瓷杯之中发出淡淡酒气。
怎么是酒?我皱眉道。琴贵妃微笑道:本来就是酒。今儿我高兴,你陪着我吃两钟罢。
听她今日竟不自称本宫,我微诧陪笑道:娘娘身子弱,哪里能吃酒?依妹妹说您放宽了心,好生将养着才是正经。
你怎么知道我没放宽心?琴贵妃冷笑道:这几日我天天吃酒,因觉得闷才要你来陪饮几杯。你不是也正为皇上烦闷着么,怎么不吃酒解愁,倒如此啰嗦……
一语未完,她早咳得喘不过气来。
我暗叹口气,过去轻抚着她背不语。她俯身咳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抬起脸道:你一定想知道这几日为何宫中怪事层出不穷。说实话也无妨,因为刺客交待,说宫人嫔妃里藏有定怀太子的人。
啊?!我诧然道:此事娘娘从何得知?琴贵妃冷笑道:家父毕竟是当朝右相国,我又为什么不能知道?
恍然大悟。这宫中果然是有内奸的!浣月山庄里的刺客,邀月楼前的黑影,追杀文泽与文浩的人——只有宫中有内应,定怀太子的人才能知道宫内动态,及夜闯紫禁城如履自家闲庭。我心一紧皱眉问道:嫔妃中也有定怀太子的人?这人是……
琴贵妃冷冷道:也许是我,也许是……你。此人一天找不到,大家谁也不能真正逃脱干系。你们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争天子心!他只怕早派人暗中将所有嫔妃家底细细筛过一遍,你们竟然不会想到!这些日子他召幸嫔妃为何要除去衣衫送至养心殿,不是怕你们刺驾又是什么?
闻言脊背陡寒。我如暗夜置身冰冷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