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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已經有人在處理了,」金嵐把手機面朝下放在桌板上,「我的公關團隊是你推薦的,肯定是業界最好的,我相信他們的實力。」
季行硯又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目光看他了。金嵐總是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不過這一次,他在這目光里讀出了類似悲憫的情緒……這人是在同情他嗎?
季行硯嘆了口氣,坐在床邊:「你總是這樣平靜,讓我感到很害怕。」
「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嚎啕大哭也好,破口大罵也好,總之該有個情緒的出口,」季行硯說,「你一直這麼抻著,我怕有一天你會崩潰。」
「我不哭不罵,是因為我沒有這種衝動,」金嵐說,「我現在衣食無憂,錢也多的花不完。比起以前的坎,被罵幾下真的沒什麼。」
世界上真有完全不在乎他人評價的人嗎?季行硯覺得沒有。人是社會動物,總會期待周圍的正面反饋,只是程度大小有區別而已。
這次校園暴力的謠言並非因他而起,但季行硯知道其中有自己的責任。如果不是他在外界面前把金嵐說得那麼無足輕重,也不會敢有人隨意侮辱他。裴慶敢當眾逼金嵐喝酒,就是因為他覺得季行硯不會把一個地下情人當回事,更不會因為他挑起無謂的爭端。
諷刺的是,這種想法確實是對的。衝冠一怒為紅顏,讓籠子裡的金絲雀影響商業決策,這種老闆不是情種,是腦殘。
這件事季行硯知道,裴慶知道,甚至金嵐本人也一清二楚。
所以他喝下了那杯酒,而不是選擇求助任何人。
這讓季行硯感到後怕,同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一次了。
他對病床上的人說:「周末有個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金嵐盯著他:「為什麼?」
「很多名導和投資人都會到場,多認識認識對你有好處,」季行硯說,「我會把你介紹給他們。」
這就是要把他的存在公之於眾了——帶著他滿場溜達,逢人就說「以後多關照一下」,潛台詞是「這是我的人」,跟動物劃定地盤差不多。
這舉動也許是出於好意,但金嵐卻遏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你要怎麼介紹我?」他詰問季行硯,「這是我新養的男人,我還挺滿意的,就帶出來給你們看看?」
給人當小三這種事,藏還來不及,現在還要招搖過市大肆宣揚?他真的不需要這種「照顧」。
季行硯又皺起眉頭,最近他說一句金嵐就嗆一句,每次對話都進行得極為艱難。哪怕他知道對方之前的柔順都是裝的,他還是懷念過去那種平靜的相處模式。
「我為什麼一定要強調你是我的情人?」季行硯說,「你有自己的身份,我說你是個很紅的明星就可以了。」
金嵐撇開了目光,淡淡地說:「我不想去。」
他現在不想要人脈也不想要資源,只想安安穩穩地混日子,這種逢人就賣笑的事情他一件也不想做了。
「你必須去。」
金嵐轉過頭來憤恨地盯著季行硯,現在他越來越習慣這種直白的情感表達了。
季行硯似乎看透了他的顧慮,補充說:「有我在,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這種承諾如果早來一點他會很感激的,但現在他只覺得麻煩。
還沒等他回答,季行硯就說:「我四點派車來接你。」
這就是默認他答應了。他也沒有繼續掙扎,反正兩個人拉鋸到最後,最先認輸的肯定還是他。
晚宴的對話讓病房裡的氣氛僵硬而尷尬,季行硯沒坐一會兒就走了。金嵐不知道對方還在堅持什麼,換他早就一腳把自己踹開了。
之後江鳴珂就打電話來,說帖子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你認識魏西哲嗎?」他問金嵐。
金嵐搜索了一番大腦和手機通訊錄,他很擅長記人名,但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他是圈子裡的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他不是圈子裡的,但算是半隻腳踏進了圈子,」江鳴珂說得神神秘秘的,「他是恆立集團的小少爺。你知道恆立吧?國內排名前幾的製造業集團,年營收趕得上西部半個省的gdp。」
「他一個富二代跟我有什麼關係?」
「人家是個富二代,也有一個明星夢,」江鳴珂戳了戳手機,「我把他照片發你了,你可以看看。這傢伙從小就立志要做青史留名的影帝,他老子死活不讓,近幾年鬧得沒法收拾了,才同意讓他先演一部電視劇試試。他的處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