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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光儿都在跟你学,寡人就算是忧心世子也不得不来问你。”
“国君想知道这个啊……当年……”
谢扬打算往下说,姚铮却蓦地喊起来:“罢了!”
“怎么了?”
姚铮摇摇头:“不是说了吗,寡人倦了。”
“睡罢。”
谢扬这样轻声说着,也不知对方是否听到。
绵白的月光将所有的物事都拉出纤长的阴影,似乎即使醒着,也沉醉在一片迷蒙的梦境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次日一早,谢扬向外庭走去,迎面看见典客卿章欣正一脸焦急地在不远处徘徊。章欣因为柴国和胤国同时遣使来访,此刻几乎是忙得焦头烂额了,他一见谢扬过来,立时赶上前去拱手道:“谢将军你可来了!国君快临朝了吧?”
谢扬被这迎头的问话弄得莫名其妙:“不是还有半个时辰么?你是典客,该比在下更明白的吧。”
“哎呀!此刻顾不上理会这么多了……外庭出事了,谢将军快随我来。”章欣示意道,又往前走去。
谢扬随他向外庭那里走了几步,果然看出了异样——为了迎接来使,庭前原本空荡荡的一大片地方此时已经插上了长纛和礼钺,即使在尚有些昏暗的拂晓时分也能看见那闪闪发亮的刀锋,但真正让谢扬和章欣吃惊之处却是庭中跪着一个人,他有些年岁,谢扬可以隐约望见他在风中颤悠悠的须发。那人半袒着上身,但腰背却挺得很直。
“那是颜国尉,跪在那里一刻有余了,我壮着胆子上前问他,可他除了请罪二字什么也不说。”章欣急得全然忘记了仪态,只是跺脚道,“我今日赶着来排仪仗,谁知道就遇上这等事了——谢将军你也知道,颜国尉如今都是半百岁月了,前几日还犯了寒,天还没亮就跪在石砖上……恒国相位已经虚悬,国尉再出事可如何是好!我又忙着使臣的事儿,实在难以抽身,现下让谒者守在那里……谢将军你是郎中令,快去禀报国君吧!”
“我明白了,章典客你先去排仪仗,此事还非国君亲自处理不可,在下这就去。”谢扬转身往内殿赶去——他心中有数,颜共华既说到了“请罪”,必定是为颜错之事而来——此事闹到今日这般田地,真不知七年之前颜瑕是否仔细思忖过。
谢扬长叹了一声。
内殿中姚铮尚在朦胧梦中,听说此事也不由得大感意外,立刻匆忙穿上朝服赶去了。
待他揉着眉心从外庭回来,困倦地对谢扬道:“劝了半天,派人用轺车送回去了——寡人还是安排几位内廷的宫侍去国尉府吧,简璧怕是忙不过来……颜国尉坚持要依恒律处治颜瑕,此事下朝后让廷尉去办,大约又要在边关守好几年……还有一刻就要见柴使了,你去唤个宫侍,让他烫一杯温酒来。”
“这个时候烫酒喝?”
“有些倦。”
姚铮累得几乎不想多说话,谢扬无可奈何地点头应了。
“我去了。”秦钺将那只装着珊瑚树的巨大箱子抬上车,又接过应念白递给他的符节,说道。
“愿秦将军功成。”应念白拱了拱手道,他打量着秦钺,突然发现了什么,“你等等。”
他这样说着,伸手牵起符节上的一小撮白旄,把它扯了下来摊到秦钺面前——上面沾了一点深黑的血迹,看来是昨日刺杀孟成是溅上的。
“秦钺,我知道你有心事。”应念白说道,“只是与恒国之间,唯仗你这一举了,你是柴国人,自当比我清楚。”
“是。”
“去吧。”应念白微笑道。
应念白瞅着绝尘而去的车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走到这一步实在太险,其实自己曾经多次求过成连,让自己亲身去柴国取得信任,甚至登上相位,虽然不能有立竿见影之效,但却有万全把握让柴国分崩离析,若是把握得好,甚至可以将恒国也拖垮。可每每提及此事,世子莒成连总是用怀疑的目光刺向自己,如同带着倒刺的吴钩,戳进心中之后便要连肉带血地勾出淋漓的伤口,应念白委实无力承受这样的目光,只能叹气作罢。
说什么倾慕与眷恋,其实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细思起来莒成连究竟有什么好处?刚愎自用又多疑……
可就算是如此,还不是让你这个自以为足智多谋的应念白轻易而固执地追随着呢?
他想到这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姚铮居高临下地望着站立在大堂正中的秦钺——这位柴国使臣从行礼之后便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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