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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渴望,但令她难过的是他的眼里却分明写着怀疑和痛苦。
“今天到此为止。你跑了这么远的路也累了,可能还过于激动。我不应该把你逼得这么紧。尽管你很坚强……你仍是一个女人。”
他的话混杂着关心、温情和自责,听上去很怪,充满了痛苦,似乎他对捕获的猎物产生了感情,舍不得将它杀死。
“再吻一次难道很过分吗?”她懊丧地讽刺他。
“不是这样的,你既贬低我又抬举我。”非常轻柔地,他的手慢慢从她的喉咙滑下她的肩膀。“现在我得离开你了。我待会儿派一个女仆过来,她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我不会让你睡在牧人们中间的,你没有理由不接受我为你提供的舒适条件。这些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他后退几步,拿起斗篷,斗篷飞旋了一圈便披在了他肩上。他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她在身后叫道。
他停下来,扭过头回答:“去反思人类的愚蠢,也包括我自己的。”
“你在哪儿睡?”
“在星星下面。”他自嘲道,“它们陪伴了我很长时间。”
“明天怎么办?”
“明天会来临的。”
“你明天会在这里吗?”
“是的,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作出什么决定……你目前是在我的保护之下。我们是连在一起的……你和我。虽然我们之间会存在许多障碍,但我们的关系是不可改变的,对不对?”
“是的。”
“我们会因此而毁灭呢,还是得到幸福?”他沉思着说。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渴望亲近他。但她明白,他必须独自解决犹豫不定的矛盾心理。“你是杰贝勒·哈费吗?”她想叫出他的名字。
在回答她之前,他考虑这个问题的时间似乎过长了。“杰贝勒·哈费拥有无比珍贵的忠诚。”他的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他的忠诚具有传奇色彩,历史上任何一个人物都无法比拟。”
他想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他是我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是理性的,目光远大;这一部分为扎比亚的人民谋取幸福。但我的另一部分不是杰贝勒·哈费。”
我触动的这一部分,阿曼达心想,私人感情。
“这一部分多年来独自跋涉,不论我做了什么还是取得了什么成就,这一部分始终是一片空虚。”他看着她,眼里闪着嘲弄的光芒,“值得吗?”
“当然。”
“即便你找到关于你父亲的所有答案,那又有什么意义?到头来你捧着一只高脚酒杯,里面却空空如也。你愿意得到这样的结果吗?”
一股凉气蹿上她的脊背,难道她是在追逐虚无飘渺的彩虹?
“我有过这种经历。”他平静而伤感地说,“一个人总是为理想而奋斗,但目的达到后,那种满足感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它是如此短暂,一闪即逝。然后,他回首往事……计算代价。当初,为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当然很容易……但是,真到事后就不一样了。”
“你是说我的调查是无益的,现在就应该放弃?”
他摇摇头,“我知道那是无益的,但除非你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否则你是不会放弃的。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必须调整计划。”
他把斗篷上的兜帽罩在头上,转身离去。
“等一等!”她叫道,“我不愿让你为我付出代价。我收回对你的请求,那不公平。我没有权力这样做。”
他的头猛地转过来,眼睛在兜帽下像两团燃烧的火焰。“你难道不懂吗,阿曼达?”他温柔地说,“得到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有一种代价是你我都要付出的。它写在星星上,是逃避不了的。”
他走了,留下她一个人自责。
她又闻到素馨的香味,让她想起女人的本能需要。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为什么泪水不停地涌出,淌下脸颊。人类的愚蠢。
她赢得了某种东西,不是吗?
然而她却没有胜利的喜悦感,连满足感都没有。
她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对父亲的回忆也不能激起她心中的热情。另一个男人却做到了。然而,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被扎·西拉克利用,羞辱、伤害了她父亲。
第九章
第二天阿曼达钻出帐篷时,见他已在外面等候了。只有他一人,显然其他人都不得在附近停留。
由于戴着兜帽,他的脸不易辨认,但现在阿曼达可以在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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