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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两片近视镜片也被灯光映得白茫茫一片,有些诡异。
“临也,你听过这样的说法吗?人之初,性本善。”
“嗯?新罗你这是什么意思?”
晕得埋头在双臂间的临也笑着反问他,并没有抬头,导致他的声音也有些迷糊。
新罗斜斜看了他一眼,以小酒羹拨了拨玻璃杯里的圆形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动。
“那我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吧。打个比方说,人心原本是个光滑圆球。而在人的成长过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圆球上会长出一根根细细的尖刺,变得十分棘手,无法触摸。我们可以把这个刚开始长刺的时期称为青春期或叛逆期。”
“呵呵呵呵呵……”临也低低地笑起来,抬头朝他看去,滟红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水光,“难道新罗你想说我是那什么青春期叛逆期?”
“不不不,临也你怎么可能还是那么天真的时代呢?你根本就是个变态呀。”
“我才不想被你说变态呢。”
当时的岸谷新罗浑身沐浴在酒吧略带昏色的灯光中,那身万年不变的医生白袍竟在微弱的反光中披上淡淡的一层晕光,竟也显得有些神圣。
“你是个特殊的案例,仿佛不曾结束生长尖刺的时期。仿佛恶意的集合体,圆球上的尖刺会不断地、不断地长出,密密麻麻直到覆满整颗圆球——最终,再次成为一颗圆球。拿在手上也不咯手,远远看去,甚至还挺光滑的,让人分辨不出那其实是个刺猬般的异类。”
说完,新罗斜斜看了眼脸上微红的临也,笑着问:“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临也。”
“听不懂~”嘀咕着答了声,折原临也重新把脸埋回到双臂间。
这次他待得特别安分,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在思考,没有人知道。
反正,一向聒噪的他——再也没有出声。
那一晚,折原临也的脑中第一次浮现出某个天方夜谭的念头。
既然自己“将有一死”,那就——
——“把一切都毁掉吧”。
※
入夜后,折原临也拖着削瘦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套房中,有些疲惫地躺倒在被褥上。
他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新罗的特效止痛药效用开始消退,身上的伤口与昨夜□留下的痕迹都在缓慢的复苏,分不清是阵痛还是刺痛,总之感受得到痛觉的地方都漫起一阵揪紧人的疼。
不过比起这些不值一提的痛感,更为严重的是折原临也内心的动摇。
“如果是在这种时候被砍上一刀……肯定就‘死’定了吧……”
他很少会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说来好笑,明明他深爱的正式人类的无限性,却又追求精确的预判与分析。而现在,临也少有地感到虚空。就像脚下的地板倏地被抽走,“立足之地”忽然消失,整个人轻飘飘地被架空了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从他的计划偏离。
不光是那个一向不讲道理的平和岛静雄,就连其他人——岸谷新罗、园原杏里、龙之峰帝人、纪田正臣……等等这些“舞台剧”上的主角们,也都走上了他意料之外的道路。
其实所有的安排都是从一年前开始的。龙之峰帝人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契机罢了。
三年前四木杀他未遂后,临也报复般在暗中做了一点手脚,让粟楠会长最终被送进了遥远的仙台监狱。在临也意识到自己“终有一死”后不久,他向老爷子申请会面。
“我会把您想要的一切都交到您手上。不管是什么,只要您提出来,我都会办到。不必怀疑我的能力,我就是有信心,我能办到。”
“…………”
“但是,我有个条件。我要让‘所有’都‘回归白纸’。无论是我们的恩怨,还是……‘他们’。”
在监狱的会面室里,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面对面地对谈。白炽灯廉价的光芒打在老人白发苍苍的头上,同时也给他满脸皱纹的面容留下深浅的阴影。这位狐狸般的老人不愧为曾统领关东最大黑帮的首领,面对仇敌甚至不曾表现出一丝的憎恨,只是漠然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姜还是老的辣。粟楠会长在五分钟内做下了理性的决定。
直到这唯一一次会晤结束,老人也没有开口问折原临也,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
临也犹记得当时从监狱走出,四木已经候在外头。两年前曾命令手下把他扔进铁桶甚至灌进水泥的这个男人,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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