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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大亮,很是期待地问:“道长肯否屈尊往寒舍盘桓几日,也好朝夕研讨诗文呢?”
褚小蝶道:“我是个避世出尘之人,不便在红尘留栈,今日席间尽兴,兴尽当归,以后有缘再会吧。”一边说一边起身略略施一礼,转身就走。
守在门前的两个锦仆伸手阻拦,褚小蝶手中拂尘一扫,两人只觉胳膊似被烧红的铁丝烫到,手臂应激反应自然弹收回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闪到一旁,褚小蝶在一串有如天籁般的笑声中飘然而去。
王瑞没料到褚小蝶说走就走了,心中万般不舍,两个手下出手没拦住的情景落在他眼中便成了两人放她离开,恼怒地骂一声“两个废物”,只得极端失望地目送她的身影离开。他回过身埋怨:“亭渊兄怎么也不帮着挽留清怡道长?她这一走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得着?”
“她是方外人,居无定所,行踪不定,我也只是今天偶然遇见而已,要不是欠她一次东道,也不至于在此耽搁。”
“如此绝色尤物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相见,若得今生相伴左右,便是立即死也值了。”
看到王瑞这种毫不加掩饰的倾慕之情,陶勋心中十分不快,亦有些不齿,但不好表露在面上,于是也起身告辞。
王瑞再度苦苦挽留,只是他走意已决苦留不住,他只得扼腕叹惜不止,但坚持非要亲自送他出城门不可。
这倒是陶勋无法推辞的,只得允了。
一行人离开太白楼往南门出城,王瑞一路上亲热地把住陶勋的手臂边走边聊,他的手下足有二十人,散成一个圈子将他们护在中间,前行的几人开路,不断地将闪避不及的行人推搡到一旁。
兖州本就繁华,路上的行人不少,却被他们一行人推搡挡住,路面很快堵塞起来,有人不满地开骂,立即遭到锦仆一顿暴打,众人见他们凶狠,再不敢公开表露不满。
陶勋对这种扰民的行径很不满,不免形诸于色。
王瑞看在眼中,立即下令手下人散开走,只留下四人紧守身旁,此举倒让陶勋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走到离城门约百丈左右的地方,前面涌过来一群叫花子,都是些幼童,一个个衣不遮体,乱发蓬松,全身上下厚厚一层黑灰,汗水流过之处留下一层油泥,浑身散发出一股馊臭的气味。
这些幼童明显营养不不良,要么瘦骨嶙峋、眼珠突出,要么肚腹胀大、脑袋浮肿,一双双乌黑的小手举得高高,每双眼睛里写满着饥饿和渴望。
王瑞是整条街穿得最为华贵的公子哥,小乞丐们自然将他当作重点目标,但王瑞的保镖们岂肯放他们近前,那两个先前引两人上楼的锦仆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挥手将冲得最前的几个孩童打得倒卧路旁,口鼻中淌出鲜血,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其他的小乞丐见他们凶恶,吓得退到旁边不敢上前,亦不肯散去。
陶勋不满地狠狠甩脱王瑞,快步上前将倒地的小乞丐扶起来,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被弄脏。他迅速地检查一下,倒地的小乞丐受伤不轻,他们本就年纪细小身体瘦弱,兼长期吃不饱穿不暖、营养不良,哪经得起几名高手的轻轻一击。
确定他们的伤势后,陶勋怒极回头对那两个锦仆骂道:“你们两个大人怎么下得去手?欺负小孩子的本事真是盖了天去。”
一名年纪稍长的锦仆不屑地道:“如此贱民直如猪狗一般,有什么下不下得了手的,谁叫这群小崽子不开眼往枪口上撞,怨不得旁人。”
“李幡,住嘴!”王瑞颇觉尴尬,叱住手下道:“快向陶大人道歉。”
李幡不情不愿地向陶勋略微摆个拱手的模样,毫无诚意地道:“大人,多有得罪,冲撞之处请多包涵。”
陶勋正暗运仙气帮乞丐推宫活血治疗伤势,没功夫理他,头也不抬地冷冷说道:“你没有得罪我,没必要向我道歉,要道歉也该对这几个孩子。”
李幡眼珠一翻,傲气地道:“主人只命我向你道歉,关别人何事。”
“狗奴才,放肆!”王瑞的面子上大大过不去,怒骂了一句,却也没有强令他向几个受伤的小乞丐道歉。
陶勋为受伤的丐童处理完伤口,还从兜中取出一串铜钱,约有五十文,分发给他们每人两枚。
此举不啻于向池塘里投下了巨石,顿时守在旁边的其他丐童潮水般涌上前来讨铜钱,就连附近的其他乞丐闻讯后纷纷涌过来,人数很快上百,他们将他团团围在中间,你叫我嚷、嘈杂纷扰,场面好不热闹。
陶勋早已预料会有这样的状况,他的目的其实有一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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