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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妈妈之于她的意义,大概就如阳光下晒过的新褥子,温暖并舒适。却仅仅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因为一个离世许久的女人,父女二人同时陷入深深的回忆而无法自拔。
良久,程以萱轻呼一口气,将思绪从痛苦中挣脱,“正如爸爸您永远不可能忘怀妈妈一样,对于罗紫玉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也永远不可能释怀。虽然爱恨不同,但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我想您应该明白的。”
“哎!”程修业狠狠叹气,终无言以对。末了,他再次妥协,语重心长道:“好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咱们就不要提了。至于你和陆海洋,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和他在一起究竟为爱,还是其他什么。要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
“我知道。”程以萱回答地斩钉截铁,对着几乎完全沉下来的似水夜幕她无声而笑,“看您和罗紫玉便明白了。”
电话已经被挂断许久,程以萱却还在举着手机默默发呆。因为早逝的母亲,也因为当初错误的决定,父亲一次又一次对她妥协、让步,她却一次又一次无耻地伤害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不肯饶过他,哪怕在心底最深处,其实她还是深深爱着他的。
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就是她。口是心非,伤人伤己,她想她做下了这些孽,今生,她怕是不配再得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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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洋不知何时已站到身后,用手轻轻盖在程以萱的手上,“没事吧?”
他的话语温柔,手掌更温柔,掌心温热,暖的程以萱忍不住想流泪。
“你听到了?”她不敢转过身,怕陆海洋看到她眼角的脆弱,只能大睁了双眼望那夜空,希望风能将泪水吹干。
陆海洋也不勉强她,向前一步,温柔将她拥在怀里,“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的怀抱奇暖无比,瞬间便驱走了程以萱身上的恶寒,两只臂膀坚实圈起,亦令她惶恐的心仿佛有了落点。所以只是轻轻反抗了几下,她便放弃了挣扎。
就放纵这一次吧,一次就好。
此时夜色已彻底弥漫,从深浅不一的蓝黑墨水转作浓稠的砚墨,深沉地化不开来。而零零落落的几颗不甚起眼的星子,不知不觉竟成为这无尽深渊之中仅有的光芒。
“陆海洋?”良久,她轻轻唤他的名字。
他从思绪之中醒来,亦轻言轻语应她,好似怕惊扰了这寂美的夜,“嗯。”
“我没事了,所以……”她眨眨眼,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干涩,“可以放开我吗?”
转过身来的程以萱果然神色自如,看不出半点异样,尤其一双好看至极的眸子晶亮,光彩熠熠赛过天上的星星。
陆海洋顿时安了心,伸手替她顺好被风吹乱的发丝,表情温柔,“不必再勉强自己,如果你不想面对他们,我现在就带你走。”
“不会呀!”程以萱小心收起心底的感动,微微皱起鼻子,笑得十分调皮,“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这种小场面才哪儿到哪儿?再说,报仇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我哪里舍得就这么走了。”
“可是……”陆海洋依然有顾虑。
程以萱却不由得他再说下去,跳着脚将他往屋里拽,“好啦好啦,快进屋喽,外边真的冷死了,这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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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睿遥举杯向陆天运敬酒,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神立时飘过去,之后酒杯便顿在了空中。
陆天运不解,也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不禁莞尔,倒不揭穿,依旧笑呵呵招呼他:“岳董,怎么不喝了?”
“啊,”岳睿遥一怔,猛然回神,脸上稍显尴尬,却只是转瞬即逝,“来来来,陆董,我和美美一起敬您和夫人。”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碰在一起,磕出清脆的声响,两家人继续把酒言欢,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程以萱也假装没看见岳睿遥脸上的懊恼,挎着陆海洋的胳膊,与他有说有笑回到餐桌前。
“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她弯了眉眼,笑眯眯道。
岳睿遥点点头,摆出一副好叔叔的模样,态度和蔼,“回来了,以萱,接个电话怎么那么久?哦,让我猜猜,来电话的人是不是修业?”
不等程以萱表态,他又向陆天运解释道:“陆董您可别见怪,以萱她这个老爸呀,别的没啥,就是心疼女儿,这不,一会儿不见就惦记了。”
陆天运不明其究,十分赞许地朝程以萱笑:“原来程副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