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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打扮的依旧花枝招展的老鸨薛公公,摇着奢华的白羽扇,迎上前来:“哟,容小姐,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我怡云阁真是蓬荜生辉哪。”
只跟谢芳尘来过一次,薛公公每日迎来送往客人无数,竟然还能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名姓来,容卿心悦诚服,佩服的只差五体投地。
“薛公公安好?”容卿拱了拱手,从袖子里摸出张银票来,十分肉疼的塞到他手里,学那世家女子,作深情状:“自打听了莲生公子一曲,余音绕梁至今不绝,奈何琐事缠身不得空闲,到今日方能脱身。不知公子现下可得空,若能再听上一曲,此生便无憾矣。”
“怕是不能如小姐所愿了。”薛公公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说道:“莲生已不在我怡云阁挂牌接客了。”
不在怡云阁挂牌接客,莫非被沈子晴接出去另置外债金屋藏娇去了?
容卿假作不知,挠头不解的说道:“素来听闻薛公公为人和善,对底下公子们俱都当作亲子来教养,莲生公子亦是这般夸过公公,怎会突地置公公于不顾,去了其他青楼呢?”
“并非去了其他青楼。”奉承话每天听无数遍,但怎样都听不腻,薛公公喜笑颜开,摇着扇子,颇有些自豪的辩解道:“莲生是我最中意的一个孩子,倒真没看走眼,果真是个有福的。他呀,被一个孀居的徽商瞧上了,不但替他交了赎身银,还请了苏家大公子保媒,将其聘为正夫,今个一早随商队去安徽了。”
原本担忧他听闻沈子晴二度被赐婚的消息想不开,便想着上来劝上一劝,却没料到他是这般决绝的性子,竟然选择远嫁他乡。转念一想,不禁又要为他喝上一彩,情爱中人能保持理性的不多,莲生才是当之无愧的聪明人。
不像千月,一傻好多年,并将无怨无悔的傻下去。
年少时,因盼着新衣与压岁钱,总觉得小年后的七天特别漫长,及至长大成人,对未来再无更多希冀,日子却如插了翅膀般,稍纵即逝,转眼便来到年末。
南沂皇家本就人丁单薄,又逢新帝年幼,后宫空乏已久,能上得了台面的主子左右不过六七个,年夜饭只整治了一桌便足矣,与其他世家豪门全族动辄上百桌相比,未免过于冷清。
横竖年年这般过,大人们倒无妨,在承德殿用完膳食,几位年迈的老侍郎便推说身子疲乏早早的退了场,冯太卿近日身体欠安,脸上已是难掩疲惫,碍于身份使然,不好提前离开,强撑着来到乾清宫守夜,被安玥三言两语的劝回了自个寝殿。
平瑜却正是贪玩的年纪,听着宫外爆竹噼里啪啦响成片,烟花高蹿过宫墙,在漆黑的夜空里炸成绚烂的花朵,欲出宫游玩的想法怎样都压抑不住,奈何自家父卿胆小怕事必不会同意,舅舅冷着张脸让人望之生畏,她只好悄悄的挪到容卿身边,抱着她胳膊小声的撒娇央求道:“除夕夜外边那么热闹,宫里却一点都不好玩。师傅,好师傅,带朕出去玩会呗?”
吃饱喝足的容卿,坐在火盆旁边的贵妃榻上磕着瓜子,既舒适又惬意,晚间凉意上涌,外边温度颇低,她自然是不肯出去的,便振振有词的拒绝道:“外边人多眼杂,皇上千金之躯,若是有个闪失,民女可是万死难辞其咎,还是免了罢。”
这般拙劣的借口,平瑜哪里肯信,当即反驳道:“师傅武艺高强,等闲之辈哪里是您的对手,朕便是想有点闪失都难。”
容卿笑着恐吓道:“敢跳出来同皇家叫板的,岂会是等闲之辈?先前为了搭救你舅舅,险些命丧黄泉,若再来一次,我可不敢保证还有同样的好运气。”
于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爱很缠绵的话本子中抬头的安玥,听闻容卿这番说辞,不由得忆起那致命一箭横空射来容卿飞身相挡的场面,久违的感动满溢上来,让他的五官顿时柔和起来,侧目瞥了平瑜一眼,轻笑道:“安稳的坐着守岁,休要胡闹!”
“便是师傅力有不逮,还有暗中保护我的两位皇家暗卫呢。”平瑜一屁股坐到书案旁的太师椅里,小声嘟囔道:“这也不准去,那也不准去,成日里蹲在上书房,除了读书就是写字,半点消遣的玩意都没,做皇帝有什么好,连普通庄户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抬手刮了刮平瑜的鼻翼,容卿失笑道:“做皇帝自然有做皇帝的好处,否则自古以来怎会有那么多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夺得这个位置?你现在还小,一时不能明白,将来必会领悟。”
平瑜乖巧的点点头,眉头却依旧皱着,容卿见状又补充道:“现在出不得宫,不代表将来出不得,既然皇上如此羡慕庄户人家的孩子,回头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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