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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道,“时日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抬起头来,淡然站在原地不动,他呼唤道,“孤光?”
“任怀苏。”她冷冰冰的道,“既然你只想救世,众生无不可怜可爱,凡是能破除圣气解开天兆的方法你都能尝试,与其追寻飘渺不可求的分担之法,还不如下苦工研究如何能杀了我。”她阴森森的看着他,“毕竟杀了我,比寻找沈旃檀当年的分担之法要容易实现得多。”
他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缓缓的道,“那一剑,是我错了。”
“你没错。”她凉凉的道,“我现在明白,你一点也没错。”她站着不动,两眼望天,“来吧,你再试一次,说不定就能杀了我,只要杀死你的妻子,莫约那佛门封印和天降圣气都不会再缠着你不放了。”
“我说过,那一剑,是我错了。”他仍旧缓缓的道,语气和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模一样,毫无分别。
“我也说过,你一点也没错。”她冷冰冰的道,“劳烦你苦苦寻觅其他方法,放任世人不断无辜死去,浪费许多普渡众生的时间,让浩劫步步加深,如此多罪孽我一人怎负担得起?动手吧,什么沈旃檀,什么分担之法,那都是浪费时间的废话,你也不必再想了。”
“孤光。”他道,“我不会杀你。”
她本还有话要说,本想冷笑说让她多活了这些天真是承了他的情,真是他慈悲为怀才能让她这救世的“物品”自以为是的活到现在,既然在他心中她依然只是一条“性命”,只是个救世的法器,那想杀就杀吧!装作温柔体贴,非要表现慈悲为怀,非要显得他胸纳百川,不得不忍受她的误会,何必如此为难呢?
有什么意思?
论武功法力,她全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此时深处地底,她曾对他如此相信依赖,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举手间事?既然无情,再惺惺作态,那就更无趣和索然了。
但他说“我不会杀你”。
他说得如此平静,低沉温和,是全发自内心的自然。
一瞬间,她接下来的挖苦讽刺冷言冷语便断了音,一时无话。
他仍是用那仿若深情一片的眼光凝视着她,极诚挚的柔声道,“相信我,我不会杀你。”
她闭上嘴,不想看他。
他伸过手来,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仍旧柔声道,“我相信,一定有比杀你更好的方法。时日不早,我们回去吧。”
手指上传来温暖的热度,她脸颊上的泪痕已干,眼底却依旧酸涩,她竟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无法继续恨他——而他这一句话其实——其实真的……一定没有听起来这么温情。
一定……其实一点也不温柔。
但她仍被他握着手,一步一步向一侧石壁走去。
只见任怀苏略听了听石壁后的声音,立掌如刀,向那石壁砍去。只听格拉格拉,一阵沉闷的爆裂之声,那石壁上陡然出现如蛛网般的裂痕,石块均匀碎成如鸡蛋般大小的砾石,慢慢的塌落,露出石壁后一个新的空洞。
她怔了一怔,这一定是当年刚刚变成尸魅的任怀苏没有发现的东西,如果当年的任怀苏能发现这里有个石室,必定不会选择破铁门而出。
砾石塌落静止之后,石壁上露出一个半人高的空洞。她以血流霞照出去,里面空空如也,依稀是个通道。任怀苏牵着她往通道中去,她忍不住问,“你听到了什么?”
他回答,“流水之音。”
流水之音?那是说有地下河了?她被他牵着往黑暗中走,极日之珠的光芒一寸一寸照亮前路,转了几个小弯,两侧石壁坚定如铁,当初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开凿出来的。过了一会儿,眼前突然微微一亮,一阵清凉之风扑面而来,显而易见,前面有出口。
微微的水声从远处传来,两人加快脚步,前面的光线越来越亮,接着竟有几丝绿意投入,两人走到通道尽头,都是一怔。
面前是一处垂帘的小瀑布,细碎的水声便是由此而来,清澈的流水之间透露出明朗的天色,几块天然堆叠的巨石形成了通道的出口,就在这出口之处瀑布之旁,生长着一丛青翠的芭蕉,细碎的水雾在芭蕉叶上凝成水珠,一点点滴落地上,那绿意与清凉便是由此而来。
芭蕉树下,有一块大石,平整的大石上摆放着一副棋盘。
棋盘上黑白棋子被瀑布的水雾长年浸润,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生了一层葱绿的青苔,地上只有一个棋盒,端正的盖着盖子,也生满了青苔,几乎与地融为一体。在棋盘对面,被飘渺的水雾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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