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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佣人还真会惊奇一番,自打薄皇后被废以后,栗青是宾客如云,前来拜访的权贵太多了,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瞄了一眼,不以为奇。
车帘掀起,钻出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年青人,身着深衣,头戴进贤冠,模样儿挺耐看。
“这是哪家的公子?”几个佣人甚是眼生,不由得嘀咕起来。
“在下陈须,求见大行令,还请诸位通禀一声。”陈须上前见礼。
“……”
几个佣人的嘴巴张大了,他们虽不认得陈须,却知道他的名头,那可是馆陶公主的长子。
“陈公子,请进!”佣人忙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请陈须进府。
“不敢!”陈须一脸的恭敬之色:“未得大行令准允,在下不敢入府!”
“陈公子,你不用通禀,快快入府!”佣人忙着献殷勤。
“不不不!”陈须坚持不入府:“我在这里候着!”
“陈公子,真是识大体!”佣人赞赏不已。要是别人,有这等机会,早就兴高采烈的进府了,哪会象陈须这般,老老实实候着。
“陈公子,得罪了!”佣人告声罪,立时有人飞奔进府,去禀告栗青。
陈须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恭敬样儿,生怕失仪,看得几个佣人赞叹不已。
“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栗青慌慌忙忙的冲了出来,远远就抱拳道:“陈公子,你这不是折煞我么?快快请进!”
陈须是馆陶公主的长子,是窦太后的心尖肉,长安虽大,他哪里不能去?不要说区区一个大行令府,就是皇宫,他要进便进,要出便出,跟他家花园没区别。竟然在他大行令府前候着,还执礼如此之恭敬,比起千篇万篇煌煌之言更让栗青欢喜。
“人这得势了,就是不一样,连心高气傲的长公主之子也要巴结我!”栗青美滋滋的乐着,把陈须请进府,迎到前堂,叫佣人送上茶水果点。
“敢问陈公子,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见教?”栗青虽然欢喜,却也奇怪,陈须怎么会来他家。
昔年结亲不成一事,使得长公主很不爽,暗中没少给他栗青使坏。要是没有馆陶公主作梗,栗青现在不是大行令,而会封侯。
“大行令言重了,见教不敢!”陈须微一躬身子,非常恭敬的道:“大行令荣升在即,家母想起昔年之事,大是过意不去,愿与大行令化干戈为玉帛。在府中设宴,为大行令赔罪,不知大行令可愿赏光?”
“赔罪?”这两个字即使是从窦婴嘴里说出来,他也不会惊奇,可是,从陈须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很不一样了!
馆陶公主骄横,历来只有别人给她赔罪的份,她给谁赔过罪来的?即使是景帝,她要顶撞便顶撞,也没赔过罪呀。窦太后面前,她要撒娇便撒娇,窦太后还得哄着她。
偏偏就这样一个人,竟然用了“赔罪”这两个字,陈须说得非常诚恳,绝对不是作伪。
要不是这话是从馆陶公主长子嘴里说出来,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打死栗青他也不会相信,这事竟然是真的。
馆陶公主为何态度大变?要如此巴结自己。
那还用问,自然是栗娘即将成为皇后,他要得势了。景帝总有驾崩的一天,窦太后总有死去的一天,馆陶公主能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吗?
想明此节的栗青,兴奋得脸上泛着红光,真想放声高歌一曲,要是可以的话。
“长公主言重了,言重了!”栗青欢喜得嘴也合不拢了,鼻子眼睛作了一家人。
他已经够欢喜了,还有让他更欢喜的事。只见陈须从怀里取出一块上好的昆山之玉,递给栗青道:“这是家父家母亲手写就,向大行令赔罪的。”
昆山之玉,栗行见过不少,那可是价值非凡,馆陶公主竟然把赔罪之言写在这上面,自然是诚心赔罪了。他不瞧则已,一瞧之下,欢喜得差点飘起来了,玉上的用词很谦卑,汉朝写给匈奴的国书也不过如此。
“呵呵!”栗青看着玉上的字迹,感受着昆山之玉上的温热,欢喜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大行令可肯赏光?”陈须抓住机会问道。
“不知长公主何时设宴?”栗青肤浅之人,只往好的方面想,连一点坏念头都没有转。
“家父家母,正在府中恭侯大行令大驾!”陈须站起身,冲栗青一躬身,深施一礼。
栗青挺挺胸,昂起了头颅,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礼仪,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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