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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由地看住了。
突然,起伏不定的海面冒出一個衝浪者,他後背挺直,雙腿微曲,穩穩踩在衝浪板上,隨著潮流的方向忽而衝上浪峰,忽而滑向浪谷,沉穩、堅毅、靈活,仿佛浪尖上的舞者,又似乎是自天而降的海神。
「這技術,太牛了!」
朱玲瓏是見過世面的,但還是不由地讚嘆。
衝浪者越來越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模樣。
他只穿了條黑色半長泳褲,夕陽把他赤裸健碩的上半身照得金燦燦的,頭髮被水沖成了大背頭,五官英俊,神情冷峻,有種可掌控一切的自信和沉穩。
「耀光哥,是耀光哥!」
朱玲瓏突然興奮地從礁石上蹦了起來,又拽司羽起來一起看,激動得語無倫次。
「帥吧?是不是很帥?!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你還不相信,這下信了吧!」
她雙眼放光,一副自豪滿滿、與有榮焉的模樣。
司羽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這真是她那個疲懶圓滑又壞脾氣的老闆?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第7章 7 出頭
誰都沒想到,萬鳳枝竟和齊紅梅幹起來了。
起因是萬鳳枝的女兒回娘家,給她帶了一兜烏魚蛋。
這可是稀罕玩意兒,女兒一走,萬鳳枝就分了一半,喜滋滋地給陳昌明送過來了。
一進後院先看到齊紅梅,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刷一雙男士運動鞋,身後的繩上掛了件剛洗出來的白襯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
陳昌明在她身邊打轉,神情侷促,想攔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看到萬鳳枝帶來的烏魚蛋,他眼睛一亮,說:「這是好東西,八大海珍之一,能上釣魚台國宴的,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女婿的客戶送的,孩子孝順,非拿來讓我嘗嘗鮮,我哪懂這些啊?怎麼吃都不知道。」
萬鳳枝矜持又自得地說。
「打湯,切得薄薄的,紙片那樣,做酸辣烏魚蛋湯,滋補又爽口。」
「這樣呀,那我送對人了。」
「給我的?不行不行,這玩意兒這麼金貴,我不能收。」
「啥金貴不金貴的,收著收著,我家裡還有。」
倆人推拉了半天,陳昌明終是推辭不過,接住了。
他進屋往冰箱放烏魚蛋的功夫,萬鳳枝和齊紅梅就槓上了。
起頭的是萬鳳枝,自打進來看到齊紅梅那出兒她就一直憋著氣,等陳昌明一走,馬上陰陽怪氣,言裡言外都在擠兌齊紅梅,說她不安分手太長,該乾的不干,不該乾的硬往前湊。
齊紅梅是出名的嗆口老辣椒,什麼時候在嘴頭上吃過虧?馬上把鞋刷往地上一丟,說:「礙著你啥了?連個答應都沒混上,就當自己是純元了?也不對著鏡子照照,就你這一身囔囔肉,還想當正宮?」
「我囔囔肉怎麼了?又沒什麼吃你家的米喝你家的水,我願意!狐狸精,不要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萬鳳枝被戳了肺管子,暴怒,她最忌諱別人說她胖。
「你想當狐狸精還當不了呢,最多是個豬精,黑熊精!」
齊紅梅年輕些,嘴皮子也利索。
「你再說,再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陳昌明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時,萬鳳枝的手指已經戳到齊紅梅的額頭上了,唬得他趕緊攔。
他不攔還好,一攔倆女人人更來勁兒了,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跟倆只殺紅眼的鬥雞一樣,
前院很快聽到了動靜,看熱鬧的人站了一排,其中就有陳耀光。
陳昌明是個文化人,此時卻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老臉急得漲紅,一額頭汗。
有人看不下去,戳戳陳耀光,讓他去解圍。
陳耀光卻悠閒地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說:「急什麼?這可是老頭兒的高光時刻,一把年紀了還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扯頭花,夠他吹一輩子了。」
說話間,倆個爭風吃醋的女人已經吵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了,語速越來越快,台詞也越來越小學生:「你有什麼資格給他刷鞋?不讓你刷還非刷,要臉不?」
「我就不要臉,我就上趕著給他刷,你能拿我怎麼樣?氣死你,氣死你!」
「死也是你先死!」
「想得美,我死了也輪不到你!」
聽得大家紛紛低頭竊笑。
陳昌明的老臉掛不住了,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