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生,一脸贼贱皮相,死皮赖脸的对媒婆说,“既是秀才不愿意,陈婆说与我可好?我虽无父无母,无房无地,家徒四壁,大字不识,可我长得倒还不丑,也会算命。我自己的八字虽不好,但我瞧着穆家小姐也略带克夫相,我俩凑做一对,厉鬼遇煞星,乌龟配王八,倒是不错的。”
秀才忍俊不禁,听得一口茶水喷将出来。
陈婆碍着秀才在跟前不曾啐他一脸口水,只呵呵干笑。
待陈婆走了,秀才笑问:“你想娶妻?”
算命先生看着秀才一如既往斯斯文文笑意绵绵,结巴道:“不,不想……我也不想你娶妻。”
秀才轻笑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算命先生平素爱喝酒,偏偏荷花镇旁的没有,酒却是十里八乡声名在外。
荷花镇里有条河,河里长荷花,荷花镇的人酿酒都去摘荷花,把荷花碾碎在酒坛口的封土上,每年都换封土,每年都换新的荷花,久而久之,荷花镇的酒里,都有一股清正甘纯的味儿。
算命先生总是提着酒壶爬墙头去秀才家,喝的半醉半醒再爬墙头回去。有时候还会遭雷劈了也似的念叨出两句诗。但也只会念什么“天苍苍野茫茫”或者“离离原上草”之类的。秀才自然还是不说话的。
但秀才到底是秀才,听着都比算命的高一等,喝酒千杯不醉,偶尔开口念诗也比算命先生有水准。他会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或者“曲阑干外天如水,昨夜还曾倚。初将明月比佳期,长向月圆时候,望人归。”
算命先生就不大高兴,喝倒的前一刻或者秀才念完诗时,就拿手去掐秀才的脖子,悲愤道:“你让老子一回是会死么?”
酒本天造之物,喝了便罢了,偏生算命先生酒品极差,喝醉了烂泥也似的叫不醒拖不动,只把秀才家当自己家,把秀才的床当自己的床,但凡喝酒,十有□□要昏沉沉的栽倒在秀才身上。
秀才爱穿白衫儿,一番折腾,心里恨不得拿脚往算命先生心窝子里踹。却见那人醉成烂泥却还嘟囔“淮玉,淮玉……”
秀才一边叹气一边替他去了外衣盖上被。
算命先生和秀才住邻居,白日里,两人的摊儿也是邻居,秀才在太康街上支了个摊儿卖字画为生,算命先生也在那儿支了个摊儿给人卜课算命。
秀才生的面若敷粉唇红齿白,镇上的姑娘都爱找秀才往自个儿绣帕上题字,秀才给叫霜儿的姑娘题字“松鹤霜白”,给叫阿桐的姑娘题字“落桐扶疏”……
算命先生就又不大高兴,趁着该收摊儿时拉出内衫的袖子非得让秀才也给他写几个字。秀才想了想,写了句“晚晴风歇故人回”,算命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姑娘们都是题四个字,他的七个字,就心情很不错。
如此玉兔金乌轮替升落,日子倒还过得去。算命先生觉得就算不记得姓甚名谁打哪儿来也无妨了。反正秀才给他起了个名儿,叫益衡。
但算命先生总想着法儿的跟秀才换名字,他说秀才的名字好听。
秀才便叫淮玉。
纸醉秦淮的淮,温润如玉的玉。
算命先生两眼幽怨:“以后我叫淮玉,你叫益衡。”
秀才:我不会算命。
算命先生:难道我就会了么?
秀才:你给王员外的母亲做法事时,挺像的。
算命先生:算命跟名字有关系?
秀才:有的,你不知,南斗益算星君是算命人的佑护神,你重他一个益字,想必他天上有知,会格外保佑你。
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益衡不知怎的打第一眼看见秀才淮玉就觉得他好像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失忆,然后睡到他家门口。
淮玉冲他一笑,他就觉得,他们是不是见过,或者,他失忆前,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比如情人之类的。
当然,益衡自然不会跟淮玉说这些,只会有意无意的调戏淮玉。
前些日子益衡在街上捡了条流浪狗,领回来洗干净养在院里,自此就光明正大赖在淮玉家里,晚上也争淮玉的床,原因无他,算命先生郑重其事曰:沾上狗毛就浑身起疹,严重了要羊癫疯。
遂,那条狗就独占了一个院子,淮玉看着益衡在他床上打滚扑腾扯被子就恨不得趁夜黑风高拿刀宰了那只流浪狗。
益衡生怕淮玉顺嘴一句“你去睡书房吧”,遂吃过饭火急火燎地洗了碗就裹被子睡了。
淮玉在院子里喂了喂养的一只画眉鸟,又去隔壁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