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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郁那一侧移动了一下，轻柔地说：“我想去作画。不要担心，我的精神很好。”

“我陪你。”东方郁作势就要起身了。

夜无灵将东方郁轻轻按下，柔声说：“郁，你的睡眠已经很差了，再不好好调整一下，你会没有精力做好所有事的。我保证，要是累了马上就回来继续睡觉。”

这种夜间睡眠质量差且时间短的行为，夜无灵以前也有，东方郁并没有生出特别的疑心来。

他也真的是累了，承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压力后到现在才得放松下来，一时过于闲散的精神无法集中起来。东方郁便没有强求，只叮咛再三：“一定不要太辛苦。”

“嗯。”夜无灵吻了东方郁的额，说：“睡吧。等你睡着我再下床。”

东方郁握着夜无灵的手，在她的注视下惭惭又睡去了，夜无灵这才轻放开他下了床，在床边站了数分钟，见东方郁再无动静了，这才去了书房。

书房里多了一副画架，正对门放置，还被一块红色的绒布盖着。

这是夜无灵的秘密，说是要送给东方郁的礼物，故而她不允许东方郁在特定时刻到来之前看到这副画，偶尔的神秘感能增进感情——夜无灵这样解释。这极富情调的说法让东方郁欣然接受，只要夜无灵的心情能因此每天都美好，他愿意对她言听计从。况且这也实在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他仍然能看到这副画，只是需要忍耐一段时间而已，这样的事他完全能做到，所以他从来不打扰夜无灵作画。

东方郁有可能出现的时间里，夜无灵都不会拿画笔。

现在，是她作画的好时机。

画作只需在特定的那天完成就可以了。哪一天？她与东方郁第一次正式见面的那一天，彼此都获得重生的那一天。还有一百来天，她可以慢慢地构思框架、调配颜色。

她要留给郁的是什么东西，这副画就要让郁感觉出来，第一眼就要感觉到。

画作可以再晚一百天，孩子却是越早怀上越好。

坐下来，拿起画笔，夜无灵深意地望了一眼虚掩的门。

但愿此时睡得安稳的人能永远如此好眠。

夜无灵白天睡觉的时间很长，不是精力不济，是要保证她晚上能有足够的精神完成她的画作——她在刻意颠倒她的生物钟——白天睡觉，晚上精神稍好，这是她惯常的作息，只是现在晚上比以前睡得稍许少了一些时间而已，因此而没有引起其他人尤其是东方郁的怀疑。

偶尔精力旺盛时，夜无灵会主动去龙宇财团找东方郁，然后在某家高档餐厅里共进晚餐，兴致还很高的话，就会让东方郁陪她去人多的地方呆一段时间，步行街、大型商场之类的地方，虽然人声吵杂，但人来人往的澎勃生气似乎能鼓舞她的生命力，这能让她忍耐得住内脏病变带来的沉重痛感，只要她脸上有笑容，东方郁就不会怀疑她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她不能让那扫兴的疼痛湮灭她不是很充足的时间，还有她要给东方郁的幸福与希望。

有亲人陪伴的幸福，未来生命得以延续的希望。

夜无灵那么谨慎的人，即使心藏阴计，她的言行举止也绝不会泄露半分。

她刻意颠倒生物钟除了夜间作画更利于她藏住一个秘密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要消除东方郁的戒心，缓慢的，如同温水里的青蛙一样。

东方郁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没有任何怀疑，他只是担心夜无灵的身体承受不住，然后很自然地进入书房，并不离夜无灵和她的秘密更近，只是询问：“还不睡吗？”

夜无灵也不坚持自己的兴趣，一边应声，一边收拾画具，将画作重新再掩盖好，然后陪着东方郁重回床上。

“悟，这样不好。”东方郁睡意全无，醒来身边没有人的感觉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不好，“可以改一下这个习惯吗？白天少睡一点，晚上睡眠就会好。”

“嗯。我试着改变吧。”夜无灵从善于流地应，但她不会轻易改变这个习惯，用到的理由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好：“但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可能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能再忍耐一下吗？”

东方郁将夜无灵拥紧些，三分无奈地说：“我想多陪陪你。白天没有时间，晚上这点时间，我想好好珍惜。悟，最近，不想工作、想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一个能安然呆在温柔乡里等死的庸人。”

他能真正抓在手心里的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