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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袖子被吹得翻起,露出白皙如女子的左手,纤细的腕子上盘着一条翠绿的细蛇,若不是在昂头吐信,保不准便被看错成个翠绿的镯子。
他抬起右手轻轻逗弄着腕上的翠蛇,忽然自己笑出声来,如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声音轻声道:“小野猫,你倒是长进了,见到我居然都能毫无反应,看来你在那小鬼身边还混得不错,这出戏可是越来越好看了,希望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
空气中似乎传来轻微的震动,人耳并未听到响动,但是他腕子上的翠蛇却按捺不住地左右扭动,似乎在传递着什么讯息,他撩起衣袍,竟直直地从坊墙上纵身跃下,直到接近地面之时错身一脚蹬在墙上,缓了下坠之势,轻巧地落在地面。
一路快行来到城外的树林内,他才放缓脚步,提高了警戒慢慢进入,林中树枝交错杂乱,他不住挥剑斩断阻碍前进的枝桠,就这样戒备着走到林子正中都没任何异样。他环顾四周,只见一棵树根处似乎刻有东西,俯身刚要去看,只觉身后风声裹挟着凌烈的剑气直逼背心,顾不得去看东西,就着俯身的姿势向前一滚,躲开了那道剑光,等偷袭之人撤回手中之剑准备再战的时候,他已经起身握住兵器,沉着应战。
二人在林中无声地较量着,每招剑式都尚未用老,见对方来格便换个角度再发,激斗正酣之时剑身都没有过一次碰撞。
他抢先不耐烦起来,趁着一招回身,把手中长剑用力掷出,剑身闪着银光如流星一般,朝那人的胸腹飞纵而去。那人却也不急,只悠哉地持剑默立,待到剑至身前不到两个剑身之时,好整以暇地甩出手中之剑,只听“铮”的一声,两把宝剑剑尖相对,双双跌落在地。
偷袭之人清脆地一笑,声音如珍珠滚落玉盘一般悦耳,分不出性别:“多年未见,你还是没什么大的长进嘛!”
“哼,我每日要忙这么多事情,哪里像你这个剑痴,每日只管对着剑什么都不做。”依旧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别这么说,其实我也做很多事情的。”说到这儿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自己先笑的弯了腰,清脆的笑声在林中回荡,“我还吃饭、睡觉,还上茅厕的!”
“别跟我贫嘴,主上叫你来做什么?”不耐烦地声音响起,似乎厌恶地想要驱散刚才悦耳的笑声。
“切,你这人好生没趣,每次都是这样一副嘴脸,我就不能自己想来看你?”听了半晌不见说话,只好无奈地递过一个金属圆筒说,“行行行,我怕了你还不行,主上传令让你阻挠尉迟晞此次的西萝之行,这是主上的密函,至于如何做、如何嫁祸,便不用我来教你了吧?”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接过圆筒再没多说一句,连自己的剑都不要,径直地向别的方向离去。
隐在暗处的人这才现出身影,也是一身缁衣,带着硕大的黑纱帷帽,不料这一动,帷帽顷刻间四分五裂碎落一地,露出张玉盘似地面庞,眉眼间带着讶异,眼波流转过地面的碎片,忽然展颜一笑,轻声道:“原来你没放下这剑法。”
第二卷 西萝之行 第二十三章 宿醉未醒
尉迟晞折腾了一天,晚上没用秦亦费劲便自己进入梦乡,她嘱咐坐在冰块后面打扇的侍女,到了子时便不要再扇,免得着凉。她信步走出主卧房,这间宅子是当地一个富商贡献出来,不过是这一晚的落脚,怕是等尉迟晞走后,他住过的房间都要黄绸覆盖、供奉起来。
园子其实还算精致,没有暴发户的恶俗,但毕竟先是相府而后是入宫,眼界高了自然便变得淡定。正想自己随处逛逛,就感觉一道焦灼的目光盯在自己背上,她猛地回头却没看到人影。
她思付片刻,干脆转去厨下拎了一坛子好酒,径自去李铮住的院子,院内无人灯也黑着,她便在葡萄架下的石桌前坐定。这家主人倒是会享受,架下并不是寻常的圆石凳,而是一整块大石打磨成躺椅模样。秦亦乐得自在地仰面躺倒,石面光滑沁凉,伴着晚间的微风,暑热瞬间消散无踪,透过层叠的葡萄叶,能看到天上闪亮的星星。
李铮此时站在自己的院门前左右踟蹰,原本是盯着秦亦,不料他竟是来到自己院中,不知到底是作何打算,考虑半天,还是装作毫不知情地进院,直接朝房门走去。
“李大人,过来坐坐。”秦亦躺在石椅上懒得起身,云相为了此行李铮能借上力,前些日子便给他提了官职,现在是从五品的禁卫副统将,真可谓是连升三级,所以秦亦这声李大人也算不得叫错。
李铮这才装作刚发现有人一般,走过来拱手道:“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