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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已经有人开始试探性地将革新的条款折子上呈,在朝中引发不小的议论,支持和反对者都不在少数,还有许多持观望态度的中立派,而尉迟晞对这些的态度,却只是不置可否,而后留中不发。所以朝中支持与反对的两派争锋日益激烈,尉迟晞却依旧不急不忙,连找三阁官员商议都没有,这似乎让云沛鑫有些心里惴惴。
云相府近日来的客流量明显增加,往来的大多是清流派系的官员,双手空空眉头紧锁而去,若有所思神色兴奋而走,随着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朝中关于如何革新、革新有哪些好处、革新该如何去做的折子铺天盖地,纷纷投到尉迟晞案前。
秦亦如果此时还看不出云沛鑫做的是什么打算,那可真是脑子坏掉了,虽然她明白云沛鑫真的是一心为百姓谋福的心理,当然其中肯定也不乏希望自己名垂青史的私心,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一心为公,没有什么贪念的。只不过很多时候,这种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我行我素的人。往往却是对别人伤害最大的人。
今天的折子很少,所以她没用多久就翻看到最后一本,最后一本很厚,字也很多,但是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一般每十日呈上来一份。但是她每次都没有任何怠慢,因为她心里清楚,很多时候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会发出某些细微的预兆,能够找到这些预兆并且先下手为强,将隐患扼杀在萌芽阶段,其实这才是最难却也最重要的部分。
她的视线在一行行的文字间扫视,忽然看到一条奇怪的信息,几日前在自家后门的巷口,发现一具死亡的男尸,致死的原因是被人用匕首捅入后心。他的衣着相貌上看不出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之所以会作为一条值得写出来的情报,却并不是因为这个无名男尸,而是因为下手杀他之人极其专业。秦亦的府邸周围,虽然说不上守护严密,但也还是有几个暗哨卡位的,数人配合杀人,却在之前没有惊动暗哨,并且在事后迅速逃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才是让下面的人最为担心的,如果他们是与秦亦对立一方的人,那说不定就是已经有人开始动什么歪脑筋了。
秦亦之所以注意到这条消息,却并不是因为什么自己的安全,她是被那无名男尸的相貌衣着的描述所吸引,因为她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她所熟悉的,所以她叫人进来细细询问,才发现因为事隔几日,天气转热尸体无法长时间保存,已经被焚化,只剩下身上的衣服和物件。秦亦又追问了几句没得什么要领,便挥手让人退下,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被帖子上另外一条信息所吸引,上面写的是,玉枳国国君似乎身体欠安,国内的几名皇子已经开始奔走筹备,似乎就等着最后的王位角逐。
她看到这里,登时就坐不住了,起身吩咐管家备轿,直接去了苏茗的府邸。
“哟,这可真是稀客,太阳难道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秦大人竟然纡尊降贵,真是让小人的屋内蓬荜生辉啊!”苏茗还是一副妖孽模样,眼波荡漾地凑了过来,然后咬着耳朵对秦亦说,“有什么话进去说,我这儿有人监视。”
秦亦心领神会,顺势就揽住苏茗的腰,要说这个妖孽,身为男子竟然比秦亦还要瘦小上几分,所以偎在秦亦身边倒也不显得难受。二人就这么半搂半抱地进了房间,直到苏茗主动闪身脱出秦亦的怀里,这才挥退屋内的下人,坐下问:“我听说人说你病了,连上朝都不去了?要不是有人监视着,也早就去看你了。”
秦亦见苏茗放松下来,就知道屋内应该是安全了的,就也直说道:“你看我像是病人吗?不过是最近心情不好,弄个托辞罢了。”她摆摆手又说,“别说我了,你怎么被人监视起来了?是璟朝的还是玉枳的?”
“自然是玉枳的,我又没招惹是非,你们璟朝怎么会有探子来盯着我。”苏茗苦笑道。
“可是因为你父王身体不好的缘故?”秦亦问。
苏茗并未对她知道此事感到惊讶,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说:“自然就是这事儿,我是不是还应该庆幸,我的兄弟们还没有把我完全抛诸脑后,隔着那么远还派人过来盯着我,倒也真是瞧得起我。”
“呵呵,你可是比他们瞧着的,还要更厉害几倍,不管他们现在如何防备你,他们日后都会为了自己没有更加重视和防备你而感到后悔。”秦亦的话说的有些绕口,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道,“听明白我说什么了不?我自己都有点儿绕晕了。”
苏茗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打趣道:“秦大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连恭维都说得那么不显山露水,让人听得心里舒坦。
“可别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