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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意见为准。”
“师父……”颜音还是犹豫。
“音儿,你最了解三皇子,你想想看,如今不让他母后见他最后一面,他日他若醒了,会不会怨你?”
颜音知道颜亭事母甚孝,自然会把孝道放在第一位。又想到那日若蝶哥儿没有对自己通风报信,助自己跑出来,万一三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即便是三哥性命无忧,但自己没有参与救治,只怕也会遗憾终身。”
想到这里,颜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吩咐道,“好!让他们进来吧,先在外间暖暖身子再抬,别让寒气侵了三哥。”
皇储步舆虽然极为宽大,但因颜亭躺卧在内,余下的空间也颇为局促了,只能容下颜音一人。
颜音跪坐着,握着颜亭的手,两根手指搭在他脉搏上,始终监看着颜亭的脉象。
颜亭的手很暖,和之前无数次,兄弟二人手拉着手的感觉一样。纵然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颜亭依然能将暖意传递到自己身上。颜音心中一热,慢慢低下头去,在颜亭的手背上深深一吻。颜亭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回应。
轻微的窸窣声,从舆顶传来。颜音将帘幕揭开一条细缝,凑过一只眼睛向外看去,只见曙色的微光中,漫天一片茫茫,手掌大的雪片,扯天扯地的垂落,将整个燕京城妆点成了粉妆素裹的雪城。
抬轿侍卫们踏着积雪,发出吱吱的轻响,缓缓转过翔龙门,进入了内宫。
忽听一阵钟声响起,四声一组,连响四组,正是国丧的点数。颜音心中,顿时一惊。
“谁殁了?”外面传来唐迭的声音。
“皇后娘娘,殁了……”远远的传来回话,静夜中听来,却很清晰。
颜音蓦地一身冷汗,忙转头去看颜亭,却见颜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环视着这陌生的皇储步舆。
“三哥……”颜音忙攥紧了颜亭的手。
“音儿……是不是我母亲,去了?”颜亭轻问。
“三哥……”颜音含着泪,拼命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我还活着……母亲却去了……”颜亭说完,头一侧,又昏迷了过去。一滴泪,跨过他的鼻梁,从一只眼睛,流入到另一只眼睛里,再也看不到痕迹。
颜音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雪,看着禁宫中被死亡惊醒,在淡白色晨光中忙碌着的人们,看着身周这进退无措的一行人,不禁悲从中来。一切的因果,还是源于自己吧,或许,自己便是最不祥的那个人……
这个念头,像是一把冰锥,直□□颜音心里,仿佛所有的暖意都离他远去,周遭只有无尽的冷与暗。
恰在此时,掌心中颜亭的手指略动了动,像是无声的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五、悲恐惊忧乱失心
一身素服的颜启晟站在颜亭床前,两根手指轻轻拂过颜亭的眉睫。
颜亭紧闭着眼睛,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无声的抗拒。
“这几日,他可曾苏醒过?”颜启晟轻问。
“醒过两次,但都很短,只说了两句话,似乎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完全清醒。”颜音躬身答道。
“你们不是说三日就会苏醒吗?如今已经过了十几日了,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颜启晟的话音中微微带着几分愠怒。
“陛下,臣当时说三日苏醒,前提是三皇子始终在这里不被挪动……”戴子和语气虽然恭敬,但词锋却并不客气。
“三哥在翔龙门内也曾醒过一次……”颜音迟疑说道。
“你是说……?”颜启晟睁大了眼睛。
颜音点点头,“那时候钟声刚好敲响,三哥说了一句‘我还活着……母亲却去了……’”
戴子和大急,“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那神情,似乎若不是颜启晟在场,便要动手打人了。
颜音不解,圆睁着眼睛,“师父,我说了啊……”
戴子和一边顿足,一边去探颜亭的脉,口中嗔道,“你只说他醒过,却没说他知道他母后的死讯。”
“我不确定三哥那时候是不是清醒,而且,那有什么不同?”颜音还是不解。
“当然不同,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思则气结、恐则气下、惊则气乱。人乍闻噩耗,惊悲交集,最是伤人。你要让师父知道这个情况,才好对症施治。”陆清突然插口道。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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