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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水,盛气凌人地朝台下又扫了一眼,当看见人群中的秀竹,眼睛就直勾勾地盯在那张动人的脸上。秀竹发现甄槐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赶紧低下头。她讨厌甄槐通那双色迷迷的眼睛,讨厌他开会时装腔作势的样子。
甄槐通收回目光,朝众人扫了一眼,又接着说:“广大贫下中农同志们,全体师生同志们,你们要擦亮眼睛,立刻行动起来,勇于揭发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尽快把投毒的阶级敌人找出来,稳准狠地打击阶级敌人,完成上级领导交给的任务。不找出这个阶级敌人来,誓不罢休,我们工作组是不会撤走的,每一个人也甭想安生……”。
会议开到傍黑才散,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查找投毒的阶级敌人。
太平庄的空气开始紧张起来。社员们白天照常到地里干活,晚上还要被集中到各自的生产队,由工作组或是大队干部给上政治课,无故不到者扣罚半天工分,那些富农和他们的子女们更加倒霉,逐个被工作组审问一遍,还要交一份书面汇报材料,写清在事发当天干了什么,都是跟谁在一起,还要别人来证明……连着折腾了三天,事情根本没有一点进展。
甄槐通一筹莫展,皱着眉头问阎铁山:“你都是得罪过哪些人?”
阎铁山说:“我得罪的人多多了。从闹平分开始,我就当贫协主席,带头抄家抓人,得罪了所有的富农;分房分地分浮财,一部分贫下中农对我不满;入社时,一部分中农不入,我硬把他们的牲口牵进社里,这部分人也恨我;最近几年,吃赈济有人嫌我分配不公,一些人找我想混个轻松的差事,我曾驳了好多人的面子,太平庄把自留地收了回来,一大部分人对我也有意见……”
甄槐通说:“你得罪了这么多人,看来挺难找的。”
阎铁山信心十足地说:“难找我也要找出来,反正出不了这个村。”
甄槐通又问:“你仔细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得罪过什么人?”
阎铁山略加思索一下说:“最近,经过党员讨论,大队支部班子研究,周金祥被弄成漏划的富农,肯定会对我记仇。我相当了解周金祥,他是明人不做暗事,也不会也不敢毒死我家的猪。他家的大小子,忠厚老实,就是借给他个胆也不敢,老三还小,没有一点可能,至于他家的二小子,有些说不准。”
甄槐通说:“那就把他叫来再审问一遍。”
阎铁山摆摆手说:“没抓住把柄,他不承认,咱们一点辙儿都没有。”
甄槐通问:“那你说怎么办?”
阎铁山说:“咱们在农药上追根儿。投毒需要农药,到商店去买,没有大队开的证明信,售货员根本不卖。各队买来的农药,都由各队的保管员经手,先把所有的保管员都找来,看最近几天谁使用过农药,一个个地排除,一个个地追根问底,范围会越缩越小,最后集中到一两个人身上,事情就好办了。”
甄槐通认为阎铁山想法很对,说:“按你说的思路办。今天晚上,咱们就把所有的保管员召集到大队,一个个的过筛子过箩。阎铁山补充了一句,让每个队长也参加。” txt小说上传分享
富农的儿女们 第七章(5)
当天晚上,各生产队长和保管员都被召集到大队里。夏天庄稼长了虫子,秋天种麦子拌麦种,用的农药比较多,春天用农药比较少。每个队长和管理员挨着个地向工作组做了汇报。大部分队去年的农药买来后就全部用完了,有两个队没用完,说是原封不动地还在库房里放着。第四队的队长汇报时,甄槐通记录得认真而详细,因为只有他们最近拌大麦种子使用过农药。追来追去,最后追到拌麦种的郑万僧身上。依甄槐通的意思,马上把郑万僧叫来审问一番。阎铁山说天太晚了,明天再找他也不迟。
生产队长和保管员们散会以后,郑万僧躺在被窝里拉灭了电灯。
郑万僧家有四间砖房,是民国二十七年由父亲经手盖的。平时老两口子睡在东面屋里,三个小子睡西面的第二间,西面的第一间就成了放东西的库房。老三永水得了感冒,就睡在父母的屋里,郑万僧和妻子刚刚躺下,以为永水睡熟了,两人黑着灯开始说话。
郑万僧说:“要是老百姓,你死八头猪也白死;支书家死一头猪,就折腾的全村人都不安生。”
妻子说:“支书家的东西值金值银,人时兴,猪也跟着时兴。 ”
永水被父母的说话声吵醒了,把一条胳膊伸了出来。
郑万僧说:“今天晚上,队长和保管员们都被叫到大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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