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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竟是柳巴的亲弟弟,也曾在北京民族大学学画,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一身酒气的韦江说熬乡还剩下一个猎民点儿,在孟贵,有四五户猎民,他是其一。放养驯鹿的同时他也进行创作,可以带我们去看驯鹿。
韦江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尽管还处于半醉半醒状态并不时向我们要酒喝,他仍能给我们讲述几百年前鄂温克人从遥远的贝加尔湖迁徙而来的传说,讲鄂温克人如何带着驯鹿去远征打猎的故事(最远一次,他出去了一个半月,走到额尔古纳河边),讲他姐姐的去世和他如何发现被偷猎者打死的弟弟,讲鄂温克猎民和俄罗斯爱斯基摩人一样的信仰、他们对火的崇拜和恐惧,以及这次搬迁。
敖乡的鄂温克人信奉原始的萨满教。因为韦江的外祖母和母亲是萨满,家族地位很高。这次移民,根河市长首先去做他母亲的工作,带头搬迁的也是他家。不过他没有接受政府给的每人4500元的安置费,和其他几个人坚持留下来放养驯鹿。驯鹿自古放养,难以适应圈养的环境,半个月时间,下山的300多头驯鹿里,已经有20头病死。
孟贵猎民点离老敖乡60多公里。不见鄂温克猎人特有的梭罗子,孟贵只是个搭建了几顶帆布帐篷的空地,有树干围成的畜栏,却没有一头驯鹿的影子。原来驯鹿晚上一般在山里游荡,早上听见主人的招呼回来吃盐。盐是鄂温克人控制驯鹿的杀手锏。韦江说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老敖乡没有了就等于没有了基地,现在他们的家在200多公里外的根河。
韦江的创作并不丰富,却很有意思,大多数反映了鄂温克人的生活。他非常喜爱俄罗斯爱斯基摩诗人埃维基关于森林、神、火与爱情的诗,给他的诗配了很多插图。和他醉醺醺的谈吐一样,韦江的画中表现出对自然、森林、驯鹿的热爱,以及对物质和生死的淡泊。
因为一年中的大多数时候,大兴安岭处于冰封状态,鄂温克猎民最大的嗜好就是喝酒,酒可以帮助他们抵御严寒,也使很多人壮年时便故去。告别孟贵时,我劝韦江少喝酒,多作画,老敖乡不是要建狩猎场吗,他完全可以去那里开个画廊。韦江边送我们下山边应承着,但我知道自己这些言词在一个自由不羁的灵魂面前是多么苍白无力——那只是我们以为正确的生活方式。
第二天早上,我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一股冲鼻的酒味袭来。没有任何反感,因为我对那个嗜酒的灵魂肃然起敬。
漠河乡
中国的北极村,沿“神州北极”石碑前的小路一直向西北,直到GPS显示方向向西为止,那里就是中国最北端的角落。隔黑龙江而望,对岸外兴安岭的山林没有什么不同,但那里已经是俄罗斯的土地。
离开孟贵时,我以为孟贵多半不会坚持多久,鄂温克最后的猎民点将被政府政策和现代文明的双重浪潮所淹没。但就在这本书截稿时,来自遥远北方的最新消息是,新敖乡已经人去楼空,猎民们和他们的驯鹿回到了大山中。原因是政府不再养得起驯鹿—用卡车从山里往新敖乡运苔藓的费用,比驯鹿本身都值钱!
大兴安岭及呼伦贝尔:路况说明
除111国道上的部分路段,大部分地区的公路都是风景优美的公路
阿尔山景区内的公路,都是近年新修的小柏油路,三四米宽,尽管路面交通流量不大,也要注意会车安全,注意控制车速。阿尔山经新巴尔虎左旗到海拉尔的370公里是新修的小柏油公路,草原风情,夏日风吹草地,秋天则是漫天金黄。海拉尔到满洲里走301国道,240公里,路面比较宽阔,是整个地区交通流量最大的路段。
从满洲里到额尔古纳需沿301国道返回海拉尔附近,有路标指示,为二级路,140公里。额尔古纳到黑山头也是油路,70公里,但路基不宽。这一带是呼伦贝尔的农区,可以看到片片农田。呼伦贝尔惟一的俄罗斯族自治乡,就在通往黑山头的公路旁。
额尔古纳到莫尔道嘎有两条路,一条向西北经恩和、室韦,2003年这里在修油路,另一条比较好走,就是走根河方向,在快到根河机场(非常小的机场,起降运七)时,有向左的岔路。从这里开始,进入林区公路,都是砂石路,但养护得很好。莫尔道嘎只有不到60公里。
林区公路也都有路标,主要干线上还有里程牌。但天长日久无人管理,字迹多已脱落。为了不迷路,最好多问。每条林区公路上,都设有防火站,向他们问路一般都会得到热情答复。
一般正式出版的地图上,从莫尔道嘎到满归,只能返回根河。但林区有防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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