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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双冷笑道:“这事跟你可没什么相干,凭什么来此横插一手?”宋无双长剑一横:“只凭两个字,公道!”铁笛翁恶笑道:“好,今天咱们就给你公道!”铁笛一挥,和胡琴客左右夹击过来,只闻剑鸣笛嘶,三人在紫灯前奇快无比的又换了一招,水儿看不明白谁占了上风,却只见三人刹那间又由动转静,沉寂的旷野上忽然响起一阵琵琶声,调子低回轻柔,倒像是跟两个老友浅唱低吟,水儿知道那必是琵琶女传音立威,她凝神听这曲调,依稀是古曲《六幺》。
三个人全不动,天地间愈发阴郁。水儿离得虽远,但还是觉得几股凛冽的杀气自三个人身上直透过来,胡琴客左琴右剑,铁笛翁长笛横握,二人眼中全闪着野兽般的光,却是均不敢轻易上前。水儿凝神瞧宋无双手中的剑,那剑长近四尺,泛着一抹青气,显得古意苍然。宋无双背向水儿横剑而立,水儿看不到他脸上神色,只瞧见那一簇黝黑的影子挺在苍茫的夜中,一闪闪的是他古剑上跃动的光。
一曲《六幺》几近尾声,沉沉夜色中的三个人依然挺立不动。
琵琶声忽然一变,弦声雄劲急迫,水儿呼吸一紧,只觉千军万马风驰电掣的呼啸而来,无数刀光剑影随着弦声铺天盖地的倾洒下来。铁笛翁和胡琴客齐声怪叫,身随曲动,长剑如匹炼,直挥向宋无双的眉心,铁笛如毒蛇,笔直点向宋无双的心口。同时那紫灯笼忽闪了一下,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扑向宋无双背后的空门,却是琵琶女自后夹击。
宋无双振声一啸,有如鹤唳龙吟,古剑一转,在胡琴客的长剑上一抹,就将这招“阳关三叠”的杀意止住。这古剑一经催动,就仿佛是一条谁也无法驾御的怒龙,卷起满地狂沙直撞向铁笛和琵琶。三件兵刃交击,迸出切金断玉的一阵响,一股劲风爆出,那两盏灯笼登时熄了。
水儿随即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耳听得黑暗中风声、吼声、铁笛的呜咽声、琵琶舞动时发出的铿锵声乱作一团,惟独没有宋无双的声音。水儿的心一阵狂跳,握着刀的手全是冷汗。
猛然间只听得琵琶女长声一嚎,那声音撕心裂腹的让水儿一阵哆嗦,嚎声响了一半就嘎然而止,象给什么东西硬生生斩断了一般。跟着就是一声苍老的嘶叫,不知是铁笛翁还是胡琴客的,水儿知道是三魔接连受伤,心里就一松。
便在这时,又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正是宋无双的声音,水儿的心口陡然如遭巨木轰击,难道、难道他……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口中一咸,却是不自觉的咬破了下唇。这时候却有两声长啸拔地而起,一声高亢激昂,一声低郁沉闷,啸声未止就有十余声金铁交击之声。水儿的心也随着那密如爆豆般的兵刃交击声越跳越急,几乎就要跳出嗓子来了。
那一声清越的啸声陡然止歇了,二人兵刃的撞击声也同时消逝,跟着响起一声嘶哑的低啸,犹似野兽受伤后的怒吼,这声音震人心魄,却如一条苍龙一般,倏忽远去了。
“哑哥哥——”水儿听得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了。“我在这里!”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眼前一亮,挑着灯笼的宋无双已经微笑着站在她眼前,一只手上却提着琵琶女和胡琴客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你、你没事么?”水儿抚着他肩头的一串血迹问。“给那笛子擦破了皮,”他说着一笑,“还是这个铁笛翁狡诈得多,给他逃了!”水儿才想起害怕来,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哭道:“刚才、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天亮的时候,苍柳城就开始热闹了,这一天是百戏节的正日子。有些苍白的日头下,披红挂彩的大戏台显得格外喜庆,离开戏的黄昏还早,大人小孩的已将戏台下面围了个满。人们争着论叨这两天三夜的百戏节里哪家戏班子最能出彩,懂戏的大人会说纪家班,那纪家班的“大净”最有名,上次唱《下河东》的那个呼延赞运上丹田气一唱,那声音能传出十里远去。喜欢旦角的会说是紫云社,人家那个叫云卿的角儿身段最绝,一通碎步跟飘在水面上似的。只有小孩子好热闹,只要是谁家的戏里面鬼神多,翻打得热闹就喜欢谁……
关中三魔暂除,水儿和宋无双也拉着手混在人群中享受这份热闹,韩爷得知琵琶女和胡琴客被杀,气就长出了一口,总算为死去的弟兄抱了仇,那个铁笛翁虽然逃了,但也受了内伤,暂时不足为虑了,大家先松口气吧!对死去的六名苍柳城弟子,韩爷要重金抚恤,但却不要太过声张,以免惊着城中百姓,这些苦命人受得罪多了,不能总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这一次百戏节韩爷就觉得来得格外不容易,原以为要遭血洗的苍柳城还是热热闹闹的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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