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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眼下年纪还不到,先慢慢学着给主子办差,往后真授了品级,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叫人耻笑。”
这就是纳辛的讨乖之处了,往常可能还犯浑,眼下闺女做了皇后,办事就愈发谨慎,不敢再落人半点口实。皇帝点头,“这样很好,先补了蓝翎侍卫,等年满十五上紫光阁演武选拔,再调到御前来……”他又回头看了嘤鸣一眼,并非个个皇后的娘家兄弟都能在御前任一等侍卫,这也算爱屋及乌了。一等侍卫的职上出了多少封疆大吏,真是数也数不清。将来只要他肯上进,前程自不可限量。
厚朴道是,垂着袖子说:“奴才谢主隆恩,一定奋发蹈厉,不负主子厚望。”
话才说完,身后不远处有兵戈之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只见百姓惊惶避让,大路上凭空出现了很多身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正与一帮来历成谜的黑衣人混战。
厚朴一见,立刻就要冲上去,皇帝说不必,“咱们逛咱们的。”言罢一笑,“你年满十三了?家里给你说亲事没有啊?”
第88章 霜降(3)
不知为什么; 原本挺寻常的一句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 就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嘤鸣疑惑地看着他,他也不管; 自觉作为姐夫对小舅子的关心; 问一问家常的问题; 实在没什么可提防的。他的表情依旧威严; 和他不相熟的人; 根本看不出他这刻心里那份热切的渴望。厚朴是老实孩子,他说:“回主子话; 没有。奴才年纪还小,没做出一番事业来,哪有脸成家。”
身后传来呼喝的嗓门; 皇帝回身望; 御前侍卫们把那些黑衣人都拿下了; 一个个捆绑得粽子一样。他眯着眼; 曼声说:“这话不对; 成家立业么; 先成家再立业。爷们儿只有成了家,心才能定下来,好好做出一番事业……”九门提督遥遥望过来; 不动声色向他请示下; 他抬手微微一扬; 很快一场变故就结束了。侍卫押着不速之客眨眼撤离; 这夜市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人潮依旧涌动,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厚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以前没有见过皇帝,对帝王的认识全来自于戏文。台上的皇帝都是黄袍长须的模样,论年纪总得阿玛那么大,所以初见这位皇帝姐夫,虽不至于像当初对海银台的挑眼,但也只觉太年轻,言语间虽恭敬,却多少欠缺那么一点畏惧。结果目睹了一场暴乱,从发生到消散,全在他眼风流转间,方明白什么叫弹指掌人生杀,再也不敢不怀惕然之心了。
“是……”厚朴垂袖,呵腰道,“谢主子教诲。”
皇帝复看他一眼,唇角那一丝笑,笑得意味深长。
嘤鸣还在琢磨,“今晚的一切,全在您掌握之中?那些御前侍卫也是您安排下的?”
皇帝瞥了瞥这二五眼,“难道你认为朕会只身出游?倘或没人暗中保护,朕岂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厚朴立刻抓住了表忠心的机会,“奴才粉身碎骨,也会保护主子的。”
皇帝听了很满意,赞许地点头,“就冲你这份效忠主子的心,朕也要赏你,回去听好信儿吧。”
厚贻是人精儿,他见哥哥要得赏,自己忙一挺胸脯,“奴才也能护驾。奴才八岁,已经能提溜五十斤的皮兜了。奴才阿玛说奴才下盘稳,将来进善扑营,越练胆儿越大。”
谁知皇帝没发话,倒是姐姐拆了他的台,“是该先练练胆儿,你瞧你那颗牙!再不拔了,长出来的小牙东倒西歪,仔细以后变成九齿钉耙。”
厚贻捂住了嘴,“您瞧我牙干什么,胆儿大不大和牙不沾边。”
嘤鸣哼笑了一声,“我可没见过哪个巴图鲁是豁牙子,您自个儿琢磨去吧。”
皇帝听她挤兑她弟弟,真是听得神清气爽,要是换了以前,这个箭靶子应该是他啊。低头瞧瞧这小熊崽儿,满地打滚,一身的泥灰,他弯下腰说:“朕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杀不得。”
嘤鸣想了想,这名儿虽不好听,但绝对吉祥。连万岁爷都说杀不得了,那必能保长命百岁。当然其中还有另外一层隐喻,也许这三个字就是赏齐家的,他虽不明说,但在她听来,却像得了免死金牌一样。
今晚上拿住的那些人,接下来就是扫荡薛派的工具。薛尚章虽依照指派出征了,留在京中的党羽暗中总要有所动作。只不过就此派出杀手来刺杀皇帝,这么做未免太过冒进了,似乎有些说不通。后来坐在马车上嘤鸣还在翻来覆去思量,连皇帝同她说话,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么?”他闲适地倚着车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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