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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碧涵扬了扬手。
一个男人朝两人的桌子这边走过来。
他一身褐色锦缎深衣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身材,银钗玉佩装点得恰到好处。尤其一张脸虽然只是淡妆素抹,却盈着润泽的光彩。
正疑惑似乎在哪里看见过,那人已经将手里几包药放在桌上,然后在殷碧涵身边坐了下来。
“荼靡。”殷碧涵很随意地向上官慕介绍了下他的名字,然后伸手将荼靡的手握进自己手里,“很冷?”
“还好。”荼靡回以一笑,然后转向上官慕点点头道,“上官公子。”
上官慕瞬间想了起来。
这个,不就是那个伎子吗?
在太液池边,他重遇殷碧涵的时候。当时殷碧涵和朱新正要上一艘画舫,而荼靡正是画舫上的伎子。
有阵子没见,差点认不出来了。上官慕不由多看了荼靡两眼。他的样子倒是和上次差了很多,怎么看都是良家男儿,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风尘味道。
“怎么买了那么多药?”殷碧涵看着荼靡手边的药包,皱眉问,“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荼靡瞄了眼上官慕,不肯说。
“到底怎么了?”殷碧涵看了眼一叠好几大包的药,眉头皱得愈深。
“回家再说。”
“你再不说,我就去对面药铺问了。”荼靡越不肯说,殷碧涵越是紧张。
“不要……”荼靡拉住想要站起来的殷碧涵,“是调理身子的药……”
“调理身子?”殷碧涵不解。
“大夫说我体质偏寒,不容易……”荼靡话越说越轻,脸上也越来越热。虽说出身青楼,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这些事情还是忍不住开始脸红了。
“不容易什么?”殷碧涵还是不解。
“……孩子!”
殷碧涵轻“哦”了声,这才恍然。
荼靡脸上含春,抬头却是瞪了她一眼。然后他偷瞄了眼上官慕,见他只是垂着眼喝茶才算松了口气。
上官慕低着头,木然地喝着杯子里的东西。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心里却苦成一片。
原来,她不是放下了对他的恨意,而是根本把他给放下了。
同坐在一张桌子边,却浑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心突然揪痛起来。
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子,她的温柔本来是属于他的,是他私□有的。但是这份温柔却被他亲手推了出去。
能怪谁?
不能再看下去,也不能再听下去。
上官慕不知道怎么付的账,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什么,只能落荒而逃。
他没有看见,在他背对着那两人的时候,殷碧涵看向他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沁雅相商
初冬的阳光透过窗子在沁雅阁的地面上画出明亮的方形。适合品茗看书的悠闲时光房间里的气氛却不怎么轻松。
李玥吟面色凝重。他手边的茶早已凉透,却还是碰都没碰过。
殷碧涵和流风难得地坐在李玥吟的对面。流风也是一脸沉重,她双手相叠放在腿上,坐得异常端正。殷碧涵仍是和往常一样,表情淡淡的。她左手的手肘撑在椅子的把手上,手指搭在下巴上,原本说不上不端正的坐姿在身侧流风的对比下显出几分懒散来。
承墨站在李玥吟身边侍候。她一双圆圆的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并没有受到沉重气氛的影响,不过这种时候她也倒也不会像平时一样叽喳不停,只静静地添茶倒水。她动作轻盈灵巧,只可惜房间里另外三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
“贾充死了。”殷碧涵语调平稳地问,丝毫没有意外,“然后呢?”
在换官一案里,犯人冒充的人便是贾充。此人是曲央学子,中举之后原该是她来安阳应考。如今拿着她的名牌官牒成为官吏的人被拘押在大理寺的牢里,而她本人却消失不见了。
流风看了殷碧涵一眼,皱着眉终于还是说:“她的尸体半个月前在曲央绿杏村的山坳里发现。发现的时候,她……”流风看了眼李玥吟,他认真看着她,于是只能继续说道:“剩下的不是很多。她家里人虽然半个月前就报了官,但是直到最近开始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守义庄的老婆子才想起有这回事。”
剩下的不是很多……
虽然流风刻意含混了语调,李玥吟还是立时明白过来,想到那尸体的样子顿时脸上一阵发白。承墨也是忍不住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唯独殷碧涵听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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