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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说,“现在,正如杜德博士(dr dodd)所说,该是我就要了解大秘密的时候了。”到达绞刑台,这个可怜人丝毫不用他人帮助,就爬上了台上的踏板,他一到中央,向观众鞠躬两次引起台下看热闹的群众,一阵大大的喝彩声。
一个人眼看就要被最可怕的方式处死、一死就百了之际,他所关心的竟是观众对他的印象,以及他在他们心目中可能留下的看法。同在1846年因为图谋刺杀国王而在法兰克福被处死的雷孔特(leconte)的案例,情况也是类似的。在审判时,他为了不许在上议院前穿着整齐而烦恼;处刑的那天,又为了不准他修脸而特别伤心。这类的事并不是近代才见到发生的。马提奥?阿勒曼(mateo aleman)在他那著名的侠义小说guzman de alfarache的引言中告诉我们,许多糊涂的罪恶犯们,在临死之前的一些时间不用来为灵魂祝福,却情愿疏忽他们该尽的责任,去准备和记住要在绞刑台上发表的一篇讲话。
我拿这些极端正的例子来说明我的意思;因为这些例子让我们看出我们本性放大后的样子。我们大家的焦虑、我们的烦恼、苦闷、困扰、麻烦、不安和不断的努力,在也许是大多数的事例中,都出自别人会怎么说这一顾虑;我们在这方面之愚蠢,正如同那些可怜的犯人一样。忌妒和愤恨也往往可追溯到同一来源。
人的幸福主要存在于心境平安和满足,因此,如果我们能把人性之中的这一冲动,减低至合理的程度(也许是目前的五十分之一),对于促进幸福将有极大的助益。这么做,我们应该能够除去心腹中的一大祸患。但是,这是很困难的事,因为这一冲动是人性之自然的和内在的悖谬。泰西塔斯(tacitus)说,“名声欲是智者最难除去的”。惟一能除去这一普遍的愚昧的方法就是,明白地认清这是愚昧;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承认他人脑里的意见大部分是错的、悖理的、谬误而荒唐的,根本不值得我们去注意;还有,在人生的大部分情境和事况中,他人的意见对我们的影响,并非真实和正面的。要是听到别人谈到自己的每一件事,或是听到他们说话时的口吻,他人的意见一般都那么不忠厚,简直会把我们烦愁到死。最后要说的是,我们应该弄清楚,荣誉的本身并无真正直接的价值,所有的只是间接的价值。如果我们大体能摆脱这一普遍的愚昧,其结果将对我们的心境平静和愉快有所增益,其情况非目前我们所能想像;人们将会更为坚定和自信地面对世界,而总的说来,态度上不会那么害羞和抑制。可以看出,一种隐逸的生活模式对于我们心境宁静有着极为有益的影响,这主要是因为我们不必老是看到别人,成日得听他人胡乱发表意见;简言之,我们能够返回自我。同时,我们还可以避免许多的实质上的不幸,那就是我们被误导而徒然努力,更正确地说,是我们沉溺于一种恶作剧的愚昧所造成的;所以我们要多注意道地的真实事物,多享用它们,不像现在受到这么多阻挠。但是,“值得做的事是难于做到的”。
第四章 人的地位(what a man represents)(4)
二、自豪(pride /stolz)
我们在上节所讨论的人性中“愚昧”繁殖出三棵幼苗,那就是野心、自负(vanity)和自豪(pride)。最后两者的区别是这样;“自豪”(骄傲)是个人对于自身在某方面具有卓越价值的确信,“自负”(骄矜)是意欲激起他人对自己有那样的确信,一般也暗暗地希望自己毕竟也会有那样的确信。骄傲是来自“内在”的活动,是人对自己的直接体认。骄矜是意欲间接地达到这一体认,来自“外界”。所以我们发现,自负的人多话、自豪的人缄默。但是自负的人应该明白,他所希望的得到他人的好感,比较容易而且一定能得到的方法是坚持不说话,靠说话就难得多了,尽管有满腹经论可以卖弄。模样骄傲的人并非自豪的人;装扮的个性都会放弃的,其他假扮的个性也一样。
只有对自己卓越的才干和特殊价值具有坚定信念的人、才配称为骄傲/自豪——人们据以自豪的信念也许是错误的,或者是建立在偶然的各传统的优点之上:然而自豪毕竟是自豪,只要它是诚挚的。因为自豪是植根于信念,它就像所有其他形式的知识一样,不在我们自己能加以裁决的范围之内。自豪的最大敌人——也就是它的最大的障碍——是骄矜,骄矜就是要博取他人的喝彩,以便获得能肯定自己高度价值的必要基础,而自豪是基于原先已经存在的信念。
的确,自豪/骄傲常常会受到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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